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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对那椅子的念念不忘直延续到众人到附近的街市上逛街,直到大家都找了家清净的茶楼坐着喝茶,还念念不忘:“市面上这些椅子都俗不可耐,回头我们搬那老宅的竹椅家去。”

    晴雯正在感慨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去茶楼歇脚还自己带茶、带茶具、带沏茶的丫鬟,那么这茶楼收的就是场地费?不知道茶楼掌柜乐不乐意之类的沙雕问题。

    回头听见黛玉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哎,说什么好,林妹妹为什么要和湘妃竹扯上关系?

    从前她住在潇湘馆对竹落泪,大观园的诗会上也被人封为“潇湘仙子”,如今又一眼瞧上了竹椅子,当真是有缘。

    旁边博学的白先生立刻要说出这潇湘竹的出处:“尧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舜崩,二妃啼,以涕汨挥,竹尽斑。”

    跟着的雪鸢可不懂这个,她问:“白先生,这舜居然有二妃,居然都是尧帝女儿?”

    白先生自然知无不言:“尧乃以二女妻舜以观其内,使九男以处以观其外。舜居妫汭,内行弥谨。尧二女不敢以贵娇事舜亲戚,甚有妇道。”

    不吉利不吉利,晴雯可不管什么风雅不风雅的,她脑筋转的飞快:“尧的女儿,贵为王女,居然自甘堕落要两女共事一夫,当真是无趣的很。”

    “噢?!”

    她这个角度新奇,一时倒震住了白先生和黛玉。两个人是惯常的文人思维,倒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角度,是以一时愣住。

    晴雯侃侃而谈:“女子为人,当如吕后、则天大圣皇帝、窦太后,虽出生寒微却自强不息,咬牙从混乱世道里给自己谋一条生路,将天下男子都踩在脚下,那才是能耐。”

    “可这些人,名声都不好啊……”雪莺在旁边怯生生说。

    晴雯白了她一眼:“什么是名声?历史是后来人写的,谁乐意有个女子爬到这男权社会上头?哪个迂腐先生愿意承认他们斗不过他们瞧不起的女子?自然写一堆负面。”

    “要说汉武帝,金屋藏娇、抬举卫子夫、怀念李夫人就罢了,偏偏先有韩嫣,后有李延年,但史学大师有以此攻击过他吗?却偏偏拽着则天大圣皇帝的闺中事纠缠不休,骂她秽乱春宫,当真是见人下菜碟。”

    “一样的事情男君做来就是外攘夷狄,女君做来便是穷兵黩武;男君任用法家官吏就是内脩法度,女君做就是居心疑忌、秉性残酷。男君对臣子威严就是奋扬威怒、武义四加,女子做来就是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男君提拔臣子就是英明,女君就是重用酷吏收人心(注释1)。”

    “你瞧瞧,这就差没说我们女子一呼一吸皆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