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两夫人自然谢过,明白贾母这是赔礼。王夫人气得咬牙切齿,那可是两个田庄,一年出息不知几许,就这样为了赔礼给了史家,。
待宝玉和袭人、鸳鸯三人回来,贾母当着史家的面将那些物件都纵火烧了。又道:“将袭人叉去外头园里打上二十大板,而后送到金陵老家的庄子上看坟去罢。”
袭人慌得不已,忙跪下磕头求饶,可贾母铁青着脸不理,鸳鸯利落给她嘴里塞上巾帕,由着几个婆子拖她出去上刑。
事已至此,贾家也赔礼道歉了,也送了好处,更处置了罪魁祸首,两夫人心满意足的告了别。
宝玉心神俱碎,心如火炙,想起身为袭人求情,但见王夫人目光扫视过来,大有威逼之意,只好作罢。
宝玉从贾母那里出来,五内摧伤神色萎靡,谁料屋漏偏遭连夜雨,偏偏一头撞到了贾政。
贾政呵斥他半天,可只见他唉声叹气,一脸的私欲愁闷气色,不把长辈教诲放在心上,登时生了三分气。
及到一会忠顺亲王府长府官亲自上门,质问宝玉戏子琪官何在?又问宝玉琪官的红汗巾子怎得到了公子腰里?
贾政又惊又怕,好容易打发走了王府的人,才回身要去询问宝玉,赵姨娘又送茶过来,借故道:“老爷,今儿个史家来人了,听说两位侯夫人铁青着脸,老太太将宝玉唤去,不知他跟前的袭人怎的得罪了史家,如今老太太正叫人押着袭人在外头打板子呢。”
贾政一听,惊疑道:“又是宝玉?”
赵姨娘一听就高兴不已,显然老爷正生着宝玉气呢,当下又加火添油:“
前些天听说宝玉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气得太太将金钏儿赶了出去呢。”
话未说完,把个贾政气得面如金纸,大叫:“拿宝玉来!”
当下用绳捆了,结结实实把宝玉打了个半死。
一时之间又是王夫人听着信来抱住宝玉痛哭,又是贾母闹着要回金陵去,好一阵人仰马翻,半日才散去。
宝玉一时之间伏在床上,臀上作痛,如针挑刀挖一般,更热如火炙,略展转时,禁不住“嗳哟”之声,转念又想到再无袭人过来温言安慰,一时掉下泪来。
这边宝玉伤怀,盘算着怎么趁伤病求情留下袭人,怎知因着他挨打,老太太、太太越发恨上了袭人,当下就命人速速押至庄子,竟连收拾箱笼的时机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