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倒都有些才干,把这些诸事料理的水泄不通。
可人来林府探望晴雯,正好黛玉也在,便让人将可人叫进院子里叙话,可人说起探春也颇有感慨:“三姑娘真是个娘子军里的将军,做的如鱼得水,将吴新登家的骂了个没脸,又秉公不多给她舅家赏银,倒惹得赵姨娘骂。”
紫鹃是个柔弱的,也跟着惋惜:“她可叹是被那个赵姨娘拖累,好好儿一个姑娘,隔三差五就被自己亲娘提醒一回不是嫡出,绕是谁,都心里过不去。”
可人回:“可不是,赵姨娘骂她‘明日等出了阁,我还想你额外照看赵家呢!’这可不是大忌讳,让太太听见可如何是好?可怜三姑娘谨小慎微在太太跟前伺候,倒被自己亲娘拖后腿。”
“昨儿个还骂她如今没有长翎毛儿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满园的姑娘婆子都听了去,也不替女儿想想,以后她怎么掌家?”
院子里诸多丫鬟感慨一回,晴雯因想起袭人,问:“你们院里那个袭人,如今可还欺负你么?”
可人摇摇头:“如今她是个三等丫鬟,跟我压根儿不住在一起,宝玉心疼她给她配了一个小丫鬟,芳官吃味,跟她见天儿的闹,又联合那麝月,将个袭人挤兑的无处可去,我瞧着她呢,还不如在庄子上待着自在逍遥呢,等了年纪家里求了恩典,出去配人岂不正好?”
晴雯笑话她:“你当都跟你一样等着嫁个正头夫妻?人家可是要坐享贾府这满门富贵呢”
可巧雪雁从院子外捧回一大捧迎春花:“姑娘,外头的老爷买的,让姑娘插花。”
于是雪鸢找了花瓶,折腾着又是剪枝又是高低错落,将那花插在梅瓶里。
可人因道:“我们府上如今可不能随便掐花了。”
明嬷嬷问:“为何?”
可人道:“三姑娘她们议事,道是府里铺张浪费,单是蘅芜院香料香草儿和怡红院玫瑰花蔷薇、月季、几色草花都可让人摘了卖给香料铺并大市大庙茶叶铺药铺,赚取些银两。”
紫鹃抿嘴一笑:“这抠抠索索的劲儿,倒像与我们家的晴雯一个师傅出来的。”
丫鬟们哄堂大笑,引得晴雯笑着就要去撕她的嘴。
可人笑着拉开两人:“你们可别打起来,回头倒成我的不是了。”又说,“你们可想不着,如今府里是老叶妈,也就是焙茗的娘在管着这一出。”
紫鹃从贾府出来的,知道些贾府的旧事,当下好奇发问:“莺儿他妈不是最会这些花儿草二的吗?薛家进府后,老见她这里编个花篮送人,那里晒干些香草进献,怎的她不管?”
可人冷笑:“这还不是那个最最贤良不过的宝姑娘?有人举荐莺儿妈,她当下就说要避嫌推得一干二净。”
喜嬷嬷就问:“这可有什么好不对的?要说啊,宝姑娘这回做的可不错,到底她是亲戚,莺儿妈又是薛家奴仆,怎么能包了贾家的园子呢?”
可人撇撇嘴:“所以这就是她奸猾的地方,她又推荐了老叶妈。那莺儿还认了叶妈做干娘,请吃饭吃酒,两家和厚的很呢,老叶妈做不来,能少了莺儿妈的好处?这可不是两头都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