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冥!云冥!朕的好臣子,你告诉朕,这‘冥’如何能做字!朕让你做宗正寺少卿,就是为了让你给朕的弟弟,在宗谱之上,记上这么一个字的?”
手中的奏折猛的甩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跪在地上的宗正寺少卿吓得不敢抬头,哆嗦着身体。
顾云岚气的厉害,怒道:“你哑巴了吗?给朕说话!”
宗正寺少卿这才敢发出声音,他心里也苦啊,“微臣不敢推卸责任,可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太后娘娘亲自去了宗正寺,说瑾阳王回京入学,尚未取字。太后娘娘说身为长辈,替王爷取了,便要微臣在宗谱上替瑾阳王记上这个字。”
说到最后,这位少卿大人只能趴在地上,哭道:“陛下,微臣当时真的没办法啊!还请陛下明察啊!”
顾云岚问清了缘由,顿生疲惫。对方哭的他脑袋疼,挥了挥手便让人下去了。
太后,又是太后。
朝朝被带回京时,祖母便派人叮嘱他,让朝朝和太后离的远点。
如今朝朝都住在宫外,极少进宫,进宫也是来见他一面。这难道离的竟还不够远嘛?须得太后亲自前往宗正寺,只为了给朝朝取一个如诅咒一般的字?
“陛下,瑾阳王求见。”韩公公入殿通报,顾云岚深呼一口气,理了理衣服和头发,问道:“朕此番模样,还吓人不吓人?”
韩公公不敢直视圣颜,只细看了衣服和头发后便连忙低头,“陛下很是温和。”
顾云岚松了一口气,让人快些请顾朝进来。
“朝朝,你今日不是入学?这会怎么来宫里了?吃饭了吗?”顾云岚笑的温和,迎上前去,拉着自己弟弟的手,带着他入座。
“哥,你没告诉我,他也在。”顾朝看着顾云岚,一字一句道:“你让暗卫给我假消息,暗卫说陆知今年升堂了。”
“暗卫可没有骗你,一开始确实是要升堂的。不过上一任宋祭酒与孔祭酒私交甚笃,他听闻孔祭酒安排了陆知今年升堂,便让他缓一缓,再磨一磨陆知的性子。免得日后进了官场,像个小炮仗,炸的人不得安生。”
顾云岚存着揶揄自己弟弟的心思,他作思索状,“自从玉春楼交给你之后,你可没少让暗卫给你汇报关于陆知的消息。既然你要去国子监读书,又那么关心陆知。给你放在一个屋檐下,怎么还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顾朝闷声道。
“没有不高兴,那就是高兴了?高兴怎么还这幅模样,也不见你笑一笑。”
顾朝面无表情的动了动嘴角,似乎是想表达“高兴”。最终也只是以嘴角轻微抽搐而告终,顾云岚也不舍得为难他,便说算了。他牵着顾朝的左手,将他的袖子往上掀开,露出了顾朝手腕上戴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