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余捂脸:爹!您可真是我亲爹!
您这一吼,别说谢府,隔壁,对门,刘府李府张府全都听见了!
“噗嗤——”
识墨实在没忍住,笑了。
姜羡余抬头瞪他,却瞥见谢承正看着自己,唇边也带着笑意。
姜羡余:“……”
现在离家出走还来得及吗?
……
姜羡余在谢家用的朝食,和谢父谢母一道。
谢母笑着嗔怪谢承,“昨晚小余也在你屋里,怎么不喊他一块喝汤?”
姜羡余心虚,不敢说话。
谢承解释道:“母亲走后小余才过来。”
“原是这样。”谢母看向姜羡余,“下回早点来,伯母给你炖汤喝。”
姜羡余惭愧低头,小声应道:“多谢伯母。”
谢父一直没怎么开口,待用完朝食,才叮嘱谢承:“转眼就到七月,铺子里的事先放一放,专心读书。”
谢承垂眸:“儿子知道。”
谢父颔首,又看了姜羡余一眼,“时候不早了,去书院吧。”
姜羡余忙不迭放下筷子,端起碗将鸡丝粥喝光,起身对谢父谢母道别,“伯父伯母,我们先走了。”
出了谢府,姜羡余才松了口气。
谢承瞥见他这幅表情,不禁问:“你怕我父亲?”
姜羡余狂点头,“伯父看着不凶,但我还挺怕他的。”
“为何?”
谢承印象中,父亲并未与少年起过冲突,更不曾表现出任何不满。
姜羡余翻身上马,“因为从小伯父就对你寄予厚望嘛,不像我,我爹娘对我压根没什么期望,也不求我成材。所以我每回去找你,都怕碰见伯父,怕他觉得我耽误你。”
这才整日翻.墙嘛!
谢承闻言一怔,突然忆起前世。
他跪在祠堂,父亲沉声厉色:“为父为你取字‘临渊’,要你谨记,他姜羡余是潜渊入海的游鱼,而你,只能做那临渊薄履的岸上人!”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旦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渊中鱼,冰下景,皆是奢望。
……可这辈子,他不想重蹈覆辙。
“不会。”谢承拉住姜羡余的缰绳,仰头看向他。
“父亲不会如此看你。”
就算将来某日,父亲对你有了偏见,责任也在我。那时,我一定会挡在你身前,不让父亲为难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