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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柏舟无奈叹气。

    一共六个大木箱,全搬到了书院隔壁的陆山长家里。

    山长陆澄之年过百半,进士出身,曾在京城做官。后来官场失意,二十年前带着妻女来到扬州,被当时的书院山长请来做夫子。

    十多年前,继任山长一职。

    早两年妻子过世,膝下只有一女,见今日有客,往书房里送了一壶茶。

    姜柏舟低眉垂眼,瞥见一抹淡色罗裙。

    饮了一口清茶,姜柏舟从怀中拿出雇主的书信,交给陆山长。

    陆山长看完,愁眉不展,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这位老友,子嗣丰厚,可惜家宅不宁,只是生场大病,儿孙就急于分家产。老友一气之下,将珍视的藏书字画,全部赠予陆澄之。

    在书信中言道:“贤弟今为山长,定能将这些藏书字画物尽其用,为诸学子授业解惑。”

    老友之胸怀,令人钦佩。

    陆山长将书信收起,准备晚些给老友回信。

    转头问姜柏舟:“你可曾当面见过柳兄,他如今身子可好?”

    姜柏舟道:“柳先生大病初愈,精神不大好,但身体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陆山长叹道,“改日我腾出功夫,亲自去杭州探望一番。”

    姜柏舟拿出货物清单和凭据,对陆山长道:“物品贵重,请山长核对有无错漏损毁,确认无误,方可签字。”

    陆山长接过清单,“不验也罢,你做事,我没有不放心的。”

    正准备开箱的姜羡余闻言一愣,诧异地看向两人,完全没想到陆山长如此信任他哥。

    陆山长看见姜羡余这幅表情,笑道:“你莫是不知,当年你哥也是我的学生。”

    姜羡余这才想起,姜柏舟十几岁出头时,也曾在扬州书院读书,当时还是陆山长授课。

    那时的姜羡余还在谢家族学启蒙。

    他对姜柏舟的过去有了兴趣,颠颠跑到陆山长跟前,“山长,我哥当年读书厉不厉害?”

    想起当年,陆山长忍不住打趣姜羡余,“你哥当时读书确实比你好上许多,为人处世,也比你这个小皮猴靠谱。”

    姜羡余:“……”

    “我就不该问!”

    自取其辱!

    姜羡余看了一眼他哥,耷拉下脸。

    姜柏舟笑着拍拍他的脑袋,算是哄他。

    陆山长捋了捋须,笑眯眯看向姜羡余:“我还没问你呢,听说你打算离家出走,闯荡天下,可有这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