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余闭了闭眼,腾地一下跳起来,吐出一口浊气,甩了甩身上的草屑,“没事没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吃饭吧!”
姜柏舟:“……”
“胡闹!”姜柏舟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无奈地斥了一句,却又不忍再说旁的重话。
返程路上,兄弟俩并辔而行,姜柏舟忽然道:“小余,你想考武举吗?”
姜羡余摇头,“大哥别信山长说的那些,我这样的性子,哪里是为官为将的料?”
姜柏舟抿了抿唇,认真道:“小余,爹娘和我从未觉得你将来会平庸无为。相反,自你出生起,我们就知道你日后必定出类拔萃,与众不同。只是我们舍不得……舍不得你涉难犯险,你明白吗?”
“我知道。”姜羡余眼眶微热,垂下眼避开姜柏舟耳朵视线。
前世他不懂,但死过一回之后,他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其实一直被家人和谢承捧在手心里宠着。
所以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体谅人心。
自私得可怕。
“大哥,不管我以后有何打算,都会和你们商量,不会像从前那般任性妄为,自以为是了。”
姜柏舟欣慰地笑了笑,“你明白就好。”
姜羡余被对方那宠溺纵容的“慈父”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怀疑他大哥真把他当儿子看待。
咱爹不会同意的!
“咳。”姜羡余清了清喉,转移话题道:“大哥,我还是回书院用饭,午后还得上课。”
姜柏舟点了点头,“记得向夫子道歉。”
“知道了。”
姜羡余夹了下马肚子,正打算与姜柏舟分开走,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走来。
“柏舟兄!”
“任贤弟。”姜柏舟诧异地看向来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扬州遇见。”
“是啊,我也没想到再度途径扬州,能遇见两位故人。”说话人将视线转到姜羡余身上,笑容疏朗。
姜柏舟讶异地看向两人:“任贤弟认得小弟?”
“原来二位竟是兄弟!”那人惊讶道,“我上回来扬州,与这位小兄弟因闹市惊马,有过一面之缘,奈何未来得及互通姓名。怪只怪任某眼拙,竟是如今才瞧出二位容貌气度有几分相似。”
“原是如此。”
姜柏舟刚想感叹因缘际会的奇妙巧合,却见姜羡余面色紧绷,紧紧盯着任逍遥。
“……小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