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余也发现了,“怎么偏偏伤了右手?”
“无碍。”谢承抽回手,继续绘画像。
姜羡余看了一会儿,仍是不解:“我们同他只有数面之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持剑夜闯谢府,对你动手?”
若说有仇,那也是上辈子——不可能!谢承同他一样重生也就罢了,任逍遥怎么可能重生!
就算他当真祸害遗千年,又怎么还有脸出现?!
“他可有对你说些什么?”姜羡余问。
谢承摇头,对姜羡余隐瞒了实情:“他并未表明来意……倒像是来试探我功夫。”
姜羡余信以为真,愤愤道:“他疯了?他这是擅闯民宅,持械伤人!咱们报官抓他!”
他见谢承的手背还在流血,急道:“药箱是在柜子里么?我先给你上药。”
姜羡余熟门熟路找到药箱,拉谢承在新换的小桌边坐下。
小厮领人过来收拾了院子和屋顶,取走画像,又进来奉茶。
姜羡余瞥了一眼,一边帮谢承清理上药,一边问:“茶具怎么换了?之前那套青花瓷呢?”
谢承指头颤了下:“不小心打碎了。”
小厮想起午间换掉的烂桌子和碎茶具,识相地没有插嘴,退出了屋子。
姜羡余给谢承包扎好伤处,叮嘱道:“不能沾水,待会让识墨……让下人伺候你洗漱。”
“嗯。”
谢承低头摸了摸手上的绑带,突然感觉好像不那么疼了。
他看向姜羡余:“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浪费我一坛好酒,还有一只叫花鸡!”姜羡余惋惜地瞥向院外,“方才都丢外边了。”
他看向谢承,服软道:“你别生气了,逃学去跑马是我不对,但我没想和任逍遥来往,更没打算再去闯荡天下。”
他把午间偶遇任逍遥的事解释了一遍。
“现在大哥也听我的,不和他称兄道弟了。”
谢承听了没吭声,思索任逍遥故意接近姜柏舟的可能。这辈子第一回 见任逍遥的时候,对方身上还看不出异样。那也就是说,任逍遥有可能是最近才重生……
姜羡余等了一会儿,见他表情还是不明朗,小心翼翼地握了一下他搁在桌上的右手食指。
谁知谢承一下子攥紧了他的手,让原本撩了就想跑的姜羡余瞬间慌了神。
谢承见他惊慌失措,缓缓松开了手。
姜羡余握住自己被对方抓过的手,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是我识人不清……虽然不知任逍遥为何夜闯谢府,但也足以证明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我引狼入室也没说错——”
他抬头看向谢承:“但我同你说的打算,不止是说说而已。”
谢承眼睫微颤,诧异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