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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

    “谢承,你在里面吗?”

    谢承骤然松了一口气,抿紧的唇角跟着放松,“在。”

    姜羡余推门进来,关好门才走向谢承,“你刚刚也太会演了,完全把我哥忽悠住了。”

    谢承笑了下,倒了一杯茶给他,“大师兄都告诉你了?”

    “嗯。”姜羡余接过茶盏,靠坐在谢承的书桌边上,垂眸抿了一口茶。

    谢承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别怕。”

    姜羡余顿时鼻尖泛酸,喉头哽了哽。

    再听一回身世与家仇,他心里其实并不如面上表现得这般轻松,但还是笑了下,“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知道了。”

    最震惊难受、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别这么说。”谢承单手捧起他的脸,温柔而郑重,“换做是我,也会觉得难以接受,也会心有不甘,甚至心怀怨怼。”

    谢承轻抚姜羡余的脸,问得小心翼翼:“前世,是因为这件事才走的吗?”

    姜羡余眼睫微颤,抓住谢承的手,将其从脸边拿下来双手握住,回避了这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世的?”

    谢承将他的回避当做默认,没再追问,而是回答起了他的问题。

    “前世我夺得解元,在鹿鸣宴上得到了巡抚大人的赏识。后来才知,他是在替九王招揽得用之人。”

    “?”

    话题跳的有点快,但姜羡余知道谢承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事,于是顺着这话猜测道:“所以你那时就搭上了九王的线?”

    谢承摇头:“我拒绝了。”

    “为何?”

    谢承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因为他为了招揽我,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

    “二十年前,天心府指挥使江蔚风下毒谋害圣上,举家入狱,满门处死。可巡抚大人却告诉我,除去宫中的江太后和小皇子,其实还有江家后人逃出生天。”

    姜羡余一怔,诧异地看向他。

    他原本以为,前世许是在他离家后,家里人才将他的身世告诉了谢承。却不知原来谢承那个时候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谢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那时我才知道,你那晚为何突然问我,今上是不是好皇帝;又为何突然反悔,不肯考武举。”

    他紧紧抓住姜羡余的手,话音微颤:“对不住,当时将你的倾诉与求助当做了任性,没能安慰你。”

    他也是后来才意识到,前世那场争吵,是迷途的少年在向他倾诉,向他求助,请他抓住他的手,给他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