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骤然抓紧他的手,“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姜羡余软着声音往他身边蹭了蹭,“我就是好奇嘛。”
谢承哼了一声,“就不该让你看那些武侠话本。”
所有武侠话本里头,大侠都在秦楼楚馆有奇遇,常常能得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垂青,做他的红颜知己,为他的侠肝义胆倾倒,又为他的浪子无情心碎。
姜羡余扒拉他的袖子,“真就只去看了看,我都没叫姑娘。”
“你还想叫姑娘?”谢承心里燎起了火,声音更冷了几分。
但他又不忍发作,毕竟这事已经发生了,而且少年主动承认,他并不该生气。
只是到底控制不住……
“和他去的?”他抓着姜羡余的手有些用力,没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姜羡余沉默了一会儿,心虚地低下头,“嗯”了一声。
谢承呼吸一重,松开了他的手。
姜羡余连忙去抓他的手,“真没干什么,下次再也不去了。”
此刻姜羡余恨不得回到刚刚那一刻狠狠揍自己一顿,提什么不好提劳什子“花楼”,简直就是找死!
谢承沉着脸看他,黑沉的眸子里酝酿着姜羡余不懂的情绪。
他忽地起身,拉着姜羡余往外走。
“谢承——”
出了包间,食客和伙计都惊讶地看着这两个拉拉扯扯的男子,姜羡余越是想挣出手来,谢承握得越紧。
他并非没有办法脱身,只是知道对方生气了,不忍心再火上浇油,便任由对方拉着他往外走。
谢承直接拉着他去包了一条花船,叫来两个姑娘弹琵琶唱曲。
姜羡余坐在谢承身边像个鹌鹑一样,一声不吭,头都不敢抬。
花船的妈妈是个会来事儿的,见他两人这样,猜测是做哥哥带弟弟出来见世面,笑眯眯道:“公子您看,我这也有刚出阁的姑娘,要不给这位小公子喊一个来伺候?”
“不了不了!”
姜羡余忙摆手,又拽着谢承的衣袖,小声求饶道:“哥,我错了。”
谢承当然不可能给姜羡余叫姑娘,再加上少年喊的这声“哥”软到了心里,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荒唐,着实没意思。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对那妈妈摆了摆手。
妈妈善于察言观色,见做主的男子面露不耐,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个弹琵琶唱曲的姑娘,吴侬软语,哀哀切切。
姜羡余蹭到谢承身边,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挠了下他的掌心。
“哥~别生气啦,以后我再也不敢啦。”
他用了和他娘撒娇卖乖是惯用的语气,腔调比那唱曲的姑娘还要软和,清澈的眸子眨啊眨,眼巴巴地看着谢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