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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羡余皱着眉代入他的描述,脸忽然一红,转开了视线。

    任逍遥心道不妙,还想再挽回一下,“那如果他对你没那种意思,要娶妻生子,你会怎么想?”

    姜羡余眉头皱得更紧,心里头像扎进一根刺,泛起尖锐的疼。

    任逍遥还要再问,姜羡余开口制止:“任大哥你别说了,让我自己想想。”

    好好想想。

    ……

    任逍遥再度到姜家做客,却没空与姜羡余四处玩乐,而是陪着他思考人生大事。

    他搜罗了一些断袖话本,想以此告诉姜羡余,男子与男子不为世俗人伦所容,大多都以悲剧收场,好劝他及时回心转意,回头是岸。

    姜羡余读得频频蹙眉,就在任逍遥以为他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姜羡余却将那话本一丢,振振有词道:“谢承不会这样!我同他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一时冲动,只在乎身体上的欢愉,然后一边娶妻生子,一边暗度陈仓。

    这只能称作苟且,不是喜欢!

    他并不贪图谢承的身体,只在乎长长久久的陪伴与相守,以及谢承的在乎。

    他不甘心谢承一人高入庙堂,自己却只能隐居乡野,更不甘心谢承来日娶妻生子,自己不再能若无旁人地出入谢承的书房和卧室,与他抵足夜谈,同塌而眠。

    可不甘心又如何?

    他是男子,是罪臣之后,无论是基于哪一点,他的存在都会阻挡谢承的青云之路。

    任逍遥见他丢了话本喃喃几句之后,竟然红了眼睛,顿时一惊,“你别哭啊!”

    他还没试过给人开解感情问题,一直不得章法,只能瞎出主意:“你要是真对他有意,就去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咱们要一句准话,总好过你自己瞎想。”

    姜羡余摇头:“……不成。”

    不能那样,说开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怎么不成?”任逍遥道,“如果他对你无意,你们还做兄弟。若是他对你也有意,大不了就私奔,天涯海角,总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姜羡余怔了下,又摇头:“他不会跟我走的。”

    任逍遥急道:“你不问问怎么知道?”

    姜羡余还是不说话,低下了脑袋。

    任逍遥也束手无策。他一个大男人,又没尝过情.爱的滋味,怎会明白动了心的人因爱生怖、不甘退守又不敢直言的纠结情绪。

    他也觉得没意思,又过了几日,提出要离开扬州。

    姜羡余一开始没说什么,还祝他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