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包扎过程中,李熠一直盯着姜羡余看,后者想不在意都难。
他抬头看向李熠,李熠朝他笑了下:“多谢你救我。”
姜羡余无意独揽功劳,如实道:“我只是受巡抚大人之托前来寻人,救你的是诚王殿下带来的禁军。”
李熠点了点头,好似同意了他的说法,又问:“你姓江对吗?”
姜羡余点头,强调道:“羊女姜。”
李熠怔了下,继而明白过来,脸上的笑意越发温和:“我知道了。”
“你很像他。”他又说道。
姜羡余想起谢承同他说过,前世九王曾说先帝如果顺利长大成人,会同他一样俊逸飒爽。
但他此刻装作听不懂,歪头问:“谁?”
李熠以为他真不知道,或者是积攒了二十年的思念与愧疚此刻终于按捺不住,迫不及待想找个人倾诉,说道:“我的小皇——嘶!”
替李熠包扎的老镖师脸色微变,手上的动作不自觉重了些,连忙低头道歉:“对不住王爷,在下手笨,您忍一忍。”
李熠微微颔首,不再提先前的话,只是依旧看着姜羡余。
姜羡余也打量着他。他前世没有见过九王,只知道对方与姜柏舟同岁,比他那个早逝的表哥大两岁,生得倒是不错,剑眉星目,玉树兰芝,一派正气之相。
但比谢承还是差一点。
姜羡余想到这儿,忽然起身:“王爷再歇歇,两刻钟后我们返程。”
同样在一旁包扎伤口的钱佑诧异地看向他,没想到他明知王爷的身份,还敢如此大胆地对王爷发号施令。再看身边的禁卫军,似乎都习惯了听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做主。
“王爷——”钱佑想说点什么,为自家王爷争取更多的时间休息,李熠却暗含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后,对姜羡余点了点头:“好。”
姜羡余看出钱佑有异议,解释道:“我们所剩的粮草不多,山里说不定何时又会下雪,王爷有伤需要休养,必须尽快出山。”
说完,姜羡余便没再管他们,直接去了姜柏舟那边,关心他们的粮草还剩多少。
钱佑愣愣地看着他走远,回头撞上李熠瞥向自己的目光,惭愧低头:“属下逾矩了。”
李熠看着姜羡余和姜柏舟说话的背影,淡淡道:“他能带着人闯入深山中找到我,还能让禁军都听他号令,必然有过人之处。我虽然是个王爷,命却是人家救的,有什么资格端着身份颐指气使?”
“……属下知错。”
那边负责煮饭的镖师不知从哪掏出一条冻硬了的鲜鱼给姜羡余看,姜羡余眼睛弯弯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