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眀非义刚得到解放,正咳着想深呼吸,脖子上就贴上了凉凉的利刃,他一口气吸在肚子里,登时不敢吐出来,差点没厥过去。若说手掐脖子还能留点余地,刀剑贴在皮肉上,一不小心就是要见血的,眀非义娇生惯养长这么大,头一回被如此对待,腿彻底站不住了,要不是木清抓着他,他能当场跪下。
眀非义是坐马车来的,本来挟持人的坐马车里会更方便,木清却要萧辰坐进去,他单手比划着简单的词,拼凑在一起,意思是他能挟持着人驾车。萧辰神情恹恹,也犯起了困,反正最大的事儿都妥协了,他索性撩起帘子坐进车里,任木清带着眀非义在外面。
木清一手挟制着眀非义,一手拉绳驾车,竟也很稳,萧辰坐在车内,闭着眼睛小憩。
马车出城后走了一炷香,眀非义便吵吵着让停。萧辰小憩了一会儿,睁眼时脑子的眩晕没有好转,四肢更沉了,他掀开帘子,不远处便是若水镇的地界,一块刻着镇名的大石碑矗立,有士兵驻守在镇外,都用白布遮着口鼻。
木清路上就收了剑,换成了把短匕首,抵在眀非义后背上,如此一来人们即便远远瞧见,也发现不了明公子是被挟持的。
木清见萧辰醒了,点点头,抓着眀非义下车,萧辰也从车内出来,可惜木清腾不出手,不然肯定要扶萧辰一把。萧辰不紧不慢挪下车,刚落地就捂住鼻子:“嚯,什么味道!”
臭味并不远,定睛一看,明大公子的裤子竟湿了一大片。
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破军殿下万万没想到能真见着吓尿的,一时间十分惊奇,当然没忘提醒木清:“你小心点儿,别沾上了。”
木清自然把握好了距离,没让自己沾着半点儿。
眀非义抖抖索索:“前面就是若水镇,我带路了,你们放了我,我不想进去,我还不想死!两位美、两位侠士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萧辰:“不给我们引荐一下青云观的道友?”
“花道长就在里面,你们进镇就能见!”眀非义哭丧着脸嚎啕出声,“他是神人我不是啊,饶了我吧!求求你们,我错了,我错了!”
“有信物么,要进镇子总得有个身份吧?”
眀非义赶紧摘下自己的腰牌,原来他也是有官职的,只不过平常不戴,今天领命带着士兵抓人,才把腰牌配上,他双手奉上:“我的腰牌,一看他们就会放行。”
眀非义身上带着味儿,萧辰确认了腰牌没沾上什么东西,很嫌弃地用两个指头尖拎了过来,朝木清一点头,这孩子聪明,能领会他的意思,当即收了匕首,一脚将眀非义往镇子的反方向踹,眀非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湿掉的裤子贴上了一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