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底下眉来眼去,被抬头的容渊尽收眼底,他用灵力在两人眼前都勾出字迹:“你们在做什么?”
右常被一吓,下意识开口:“没什么!”左忆幸灾乐祸地瞧着他,右常瞪他一眼,既然自己已经出了声,便索性说了,“尊主,我、我们有一事想问。”
左忆托着腮,心说这人肯定会直接问,哎呀,简直不懂委婉一点,果然,右常道:“先前在登云亭外我们看见你跟殿下……尊主,所以你决定救破军殿下,不是因为有求于人对吗?”
容渊沉默了片刻,于公,他作为幽冥尊主,实在不该任性,左忆右常身为幽冥左右使,是该看着他的;可于私,道侣本就该是心悦之人,左忆右常也是自己的亲人。
他先前去人间乱来,也该给他俩一个交代了。
容渊缓了缓,在两人的注视下道:“所求,是有的。”
“我想求他一颗真心。”
左忆右常看着容渊这行字,哑然半晌,片刻后,左忆先出声,他面上带着惯有的笑,几分懒散几分漫不经心,看着松散,但意外的不是很轻浮,会让人觉得“没关系,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口吻轻快:“有心悦的人是好事,能成姻缘更是美满,尊主大可与我们说嘛,你什么时候动的心,我俩都不知道,这属下也做得太不称职了。”
右常干巴巴地张张嘴:“是传闻听多了,从崇敬中升起的爱慕之心吗?”
容渊没动静,右常便当他默认了。容渊当年作为鬼面,是在师父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顶着不能出幽冥的禁令跑出去的,对他人的说辞也是闭关,当年幽冥正忙乱,鬼魂排队排到黄河边,左忆右常忙得脚不沾地,三年不过一眨眼,并不知道容渊居然还上过战场。
右常滋味杂陈,因为他最爱听英雄故事,没少在容渊面前摆谈破军的传闻,结果让小孩儿长成这样,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尊主,你……”
他话说得磕磕绊绊,也就很容易被容渊的文字打断:“你可别问我是否分得清什么是爱慕什么是崇拜,你们看着我长大的,应该了解。”
右常于是闭了嘴,再张口时又换了句话:“恕我直言,破军殿下看着似乎没有动红尘之心。”
容渊并不气恼,因为这是事实:“现在是的。”
左忆圆场:“没事嘛,反正他都成幽冥的主君了,暂时又回不去星界,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我们尊主这般好,不怕拿不下他。”
右常也顺着他的话想,但是没这么乐观:“都五百年了,万一殿下身上的杀业哪天一下没了,他立马就要走呢?”
他真心实意的烦恼,容渊却道:“等殿下杀业消除,他想回星界看看,我不会阻拦。”
姻缘自然是因果,尤其是缔结了婚书已成定局的姻缘,右常已经傻了:“你、你愿意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