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在主榻上安歇着的楚御衡不知何时上了他这张不算大的贵妃榻,光影下楚御衡高大的身子委屈地拧巴着,?小半个身子腾空了出去。
而随着容暮方才半起身的动作,?榻上仅有的被褥也彻底滑落在容暮里侧。
初晨还冷寒,刨除一层不算暖厚的里衣,?楚御衡便在这江南的腊月里□□。
须臾间容暮便向后靠去,还用落在他身后的被褥隔在二人之间。
当下楚御衡浓眉凌厉一蹙,可嗅出怀抱里有着容暮的熟悉味道,?原本叠了褶一般的眉头很快就舒缓了下来;楚御衡甚至还蜷缩起身子将头埋到褥子里,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但看眼前被褥子遮了脸还无得反应的男人,容暮无奈地在叹了一口气。
这人大底还在宿醉中。
轻轻从贵妃榻那头下来,容暮一件件穿好衣服,将外袍的最后一粒扣子扣好时,?他的视线却一飘忽就落在桌上楚御衡杂乱的一堆衣服上。
黑布银纹,低调的颜色却依旧奢贵不减,当这都无法让容暮当下如此惊讶。
让他蓦然扩了瞳目的,还是半掩黑衣间的破败玉佩。
熟悉的玉石料子,但精致的雕纹已然断裂。
都这么破败了,楚御衡还贴身带着么……
可这就像他的爱意,十年便会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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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衡睁开眼时,就被面前的软褥糊了脸。
头昏沉着,好在这回楚御衡还能隐约记得后来事情。
昨夜被酒熏着,他便来了容暮府上,余下的是他破门而入时那把被容暮刺入小腹的尖利匕首,
他昨夜府邸这么走一遭实属突然,而容暮却在他不在之际,夜半时分独自在榻上启了把匕首……楚御衡再往后细细追究过去,突兀的“自戕”二字成为最后交响于耳边的余音。
捂了捂还在阵痛的小腹,楚御衡的面色愈发暗凝。
尤其是此刻他刚醒来,环顾四周,屋子空无一人。
最想见的人不见踪影,楚御衡脑海里头有一柄小锤“嘭嘭嘭”锤得厉害,可也难破杂乱如麻的思绪之结,连刚受下的伤都难以顾忌,楚御衡随意披了桌上的袍子就出门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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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暮远比楚御衡起得早。
而一个时辰前,沈书墨就来他府上了。
容暮还在书房里修订着学堂日后要用的书册,沈书墨面上带喜,可眼底见青:“容弟,为兄找着了适合你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