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衡见其靠近,面色愈发狰狞,?脖颈处泛起的经脉一直绵延到面骨,?尤其是额间的青筋,此刻还突突地发跳,也不知是楚御衡胸前伤口的作痛,还是不满容暮不听他的话依旧朝着台上靠近。
但北盟国的人一点也不好打发,?刚才给了楚御衡一击的孙琦鞍此刻想要重新捡起飞甩的匕刃,可华淮音的步子更快,前来救驾的御前侍卫在已经擒了大多的北盟刺客,华淮音从中夺了一把长刀,护了躲在自己身后的三五位文官后,华淮音就在华老将军的眼神示意下,一刀飞掷,刚好中了捡匕首的孙琦鞍的手骨。
从手背穿过掌心,飞刀带来的冲劲让孙琦鞍不算稳健的身子当即向后倒去,歪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容暮立刻冲到台上,顾忌不得扶起还在地上的君王,容暮垂首看着匍匐在地的孙琦鞍,一脚在孙琦鞍求而不得的匕首。
“容暮!”
楚御衡捂着胸口,想要朝容暮那处走去,但容暮好似没听到楚御衡在唤他,弯腰捡起地上带血的短刃,容暮指尖划过带着血珠的锋利刀刃,并未留痕:“北盟国并不是真有降心?”
“北盟……”但不等孙琦鞍做出回复,楚御衡就眼见着眼前的白衣官服之人手起刀落。
“但不管北盟如何作想,胆敢伤了我朝天子,必要付出些代价来。”
避开了孙琦鞍的要害,容暮手中的刀尖落在孙琦鞍的腰腹上,容暮的面色比数九凛冬还凝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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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禁军降服北盟反军,华峥领命审责重伤的孙琦鞍,朝臣全数退下,这些都只在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里就结束了。
天子甚至还在晕厥前留了句话让丞相独留。
一场闹剧终于尘埃落定,夜间的宫里还在烛火下闪烁着熠熠光芒,尤其是天子寝宫,透亮的烛下乌泱泱地停驻了好些服侍的宫人。
哭红了眼的楚绡宓死毫不顾及周围围着的人,她已经围在楚御衡身边将近一个多时辰了。
现在时候不早了,看自家兄长终于有醒来的迹象,楚绡宓抽了抽鼻子看向自己身后的容暮,面露惊喜:“阿暮,皇兄他是不是快醒了!本宫看到皇兄的手刚刚动了一下!”
但容暮此刻的心思并不在榻上人身上,今日之事只让他觉得蹊跷。
但公主问话,容暮还是分出视线,的确能看到楚御衡指尖微动。
果然,不出几息的时间,榻上的楚御衡就慢慢睁开了眼。
“皇兄你醒了!”楚绡宓万分激动,赶忙唤来身后的御医,“御医快过来!陛下已经醒了!”
御医立刻弓腰过来把脉:“陛下的脉象已经稳了许多,没有发热的迹象,已无大碍了。”实际上陛下的伤本就没有伤在关键处,左腹落下了一道浅浅的刀痕,出了点血后就干涸了,现在包扎后看着还不如陛下之前腹部所受的伤口严重。
御医仔细回着楚绡宓的话,而榻上的楚御衡则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