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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佩瑜本想为了老翁越来越少的胡须多坚持会。

    奈何他前面的吕纪和刚到学堂,就抱着貂毛护手趴了下去。

    原本吕纪和是在第二排正中央的位置,上了几天课后,就和原本坐在宋佩瑜前面的盛泰然换了位置。

    原因和宋佩瑜无关,纯粹是因为他发现某些老师在讲课的时候会忍不住濡沫横飞。

    身侧是重奕的座位,宋佩瑜眼熟的小厮来福捧着都要让他看不清路的一大堆东西,动作迅捷的溜进来。在重奕落座前,椅子和桌子上已经平铺好油光水滑的黑色狼皮,来福甚至还有时间给宋佩瑜塞了个裹在白色狐皮中的手炉。

    更过分的是,重奕神色恹恹的落座时两手空空,连装样子的课本都没带,马上和吕纪和一样卧倒在狼皮上。

    氛围过于浓厚,宋佩瑜也没有办法。

    而且这个角落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努力坚持,不是更显得重奕和吕纪和不尊师重道?

    作为一个好伴读、好同学,宋佩瑜当然不会那么心机。

    一觉醒来,老翁已经不见人影,学堂上只有宋佩瑜和柏杨还在,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里透风了。

    宋佩瑜伸了个懒腰,将已经冷下来的手炉扔回重奕桌子上,发出的闷声引得柏杨看了过来。

    宋佩瑜扬起笑脸,道,“我带了好克化的点心来,柏兄也来尝尝?”

    柏杨不出预料的在谢过宋佩瑜后,选择拒绝。

    宋佩瑜能理解柏杨犹如白狼厮混在灰狼群中的尴尬,闲说了些无关前朝的趣事,就主动退出学堂。

    下节课是音律,不能继续补觉,且宋佩瑜对古琴还有点天赋也颇感兴趣,上课前向来要去更衣熏香,先调整好状态。

    熏的香是宋佩瑜闲来无事,自己调制出来的竹香。

    味道非常浅淡,除了宋佩瑜自己,只有贴在他身边才能闻到点淡淡的味道。

    直到此时,宋佩瑜才觉得他的一天正式开始。

    之前都不过是梦游罢了。

    脚步轻快的往学堂走,宋佩瑜忽然见到院子里梅树竟然已经挂上了花骨朵。恰巧昨日夜半下了些薄雪,猛然一见,倒似已经绽开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