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瑜却没心动,刚发生兖州富商卖‘吉利果子’的事,他再听见这些游商免不得要心存疑虑。
况且宋佩瑜可不是坚决信奉士农工商,瞧不起商人又想从他们身上榨取油水的傻子。
他对商人存在天然警惕,尤其是居无定所的游商,说不准就是哪个国家的探子。
“先别给他们准信,暂时也不用给芬芳庭补货。”宋佩瑜边翻看账本边对金宝吩咐,“给庄子上的人发赏钱,另外再从别的庄子调人去做香皂的庄子,和之前的人一样,按照手艺和做出的香皂数目结算月银。”
短时间内,宋佩瑜都打算用饥饿营销的方式,吊着众人惦记着芬芳庭。只有这样才会让家里不缺钱的人,明明家里有香皂还是忍不住抢新出的香皂。
毕竟咸阳的有钱人就那么多,去别的地方卖香皂和肥皂,宋佩瑜又没人手。
解决这个难题,自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宋佩瑜问金宝,“家里有没有走商的大掌柜?不拘是哪房的你都说与我听听。”
金宝脸上的兴奋忽然散了,轻声道,“原本是有的,只是从洛阳搬到咸阳,那些掌柜都没能跟过来。”
没跟过来还是没能跟过来,宋佩瑜不愿去深思,只能先将这件事放在心里,等待日后再留意着。
虽然用游商有风险,但不能因噎废食,培养忠心于他的游商反而会一举多得。
勤政殿同样灯火通明,钦天监的事牵扯甚广,首恶刘克处理了,不代表钦天监其他人就无辜。
等到三更天,太庙祭祀连带着吉利果子的事才算告一段落。
留下来加班的人被太监带去勤政殿的其他房间休息,肃王和宋瑾瑜却被永和帝留下来喝茶。
安顿好其他人的孟公公进门先拍了下脑袋,连忙小跑到永和帝身边,“早些时候东宫的老安来传话,顺便带来些好克化的吃食,奴让人去给陛下热热?”
肃王抚掌而笑,“今日算是我有口福了。”
永和帝撑着头闷笑,他还不知道肃王?若真是馋了东宫的小厨房,早就直接奔去蹭饭了。
等小太监们都出了门,孟公公才说东宫传了什么话来,轻声道,“殿下说,魏忠说谎。”
勤政殿内因为东宫饭菜而缓和下来的氛围瞬间凝滞。
永和帝难得出神,叹息道,“魏忠啊。”
“陛下何必多想?”宋瑾瑜轻声安慰,“殿下只说魏忠说谎,我们却不知道魏忠为何说谎,也许他只是被牵扯其中,又不想被陛下误会……”
宋瑾瑜哑然失笑,他自己说这话都觉得亏心。
魏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今日每句话都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