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宋佩瑜没法反驳吕纪和说的宋氏的隐患,吕纪和此刻也想不出词语为吕氏辩驳。
如果不是宋佩瑜这番问题,他甚至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想法相互矛盾。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样的人,出身不同,眼界不同,野心也不同。对彼此的敌意,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宋佩瑜将吕纪和之前的话原数奉还。
吕纪和突然大步折返回来,几乎要与宋佩瑜脚尖贴着脚尖,语气充满尖锐的锋芒,“你觉得吕氏言行不一,那你呢?宋氏呢?宋氏若不是无路可走,肯放弃百年根基背井离乡,举族支持陛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也是为了将来把持朝政做准备?”
“宋氏如今在赵国的尊荣都是用宋氏子弟的命博来的,吕氏避世多年,一心一意只知晓平衡博弈,如今还能有人有勇气搏命吗?”宋佩瑜晒然一笑,越发从容,“至于我,起码我自幼承庭训,尚且知晓什么是君君臣臣,也知道知道自己未来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吕纪和下意识的问。
宋佩瑜自上而下的打量吕纪和,语气恳切,“我的计划书放在箱子里,都摞起来比你还高点吧。”
吕纪和又生气,这次是骂了人,才气冲冲的离开。
自从宋佩瑜开始长个子,学堂最矮的人就变成了吕纪和。
而且宋佩瑜长个子的速度非常快,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身高不仅追上了吕纪和,还反超了大半个头。
吕纪和走了,他今日说的话却在宋佩瑜心中留下了痕迹。
宋佩瑜马上将银宝叫来,低声吩咐几句,让他带着吕纪和没来得及带走的青铜牌子返回咸阳,将族谱可能落入吕氏手中的消息当面告诉兄长们。
隔日,金宝和银宝才从咸阳回到庄子,顺便将宋老夫人和叶氏给宋佩瑜准备的好几个马车的东西也带了过来。
银宝还带了宋瑾瑜交代的话。
宋瑾瑜让宋佩瑜不必再管族谱的事,早些督促殿下完成拟定詹事府章程的折子送回咸阳。
宋佩瑜闻言立刻去找重奕,让重奕抄写他早就列好的内容。
重奕倒是没为难宋佩瑜,痛快的从房顶跳下来,去书房寻空白的折子和笔墨。
他才不管折子上要写正楷,抬手挥墨间随意的很,好在字迹非常好看也能让人看清楚。宋佩瑜又听安公公说过,重奕刚到咸阳的时候,被永和帝逼着写折子,也没用正楷,才没纠结要不要让重奕重写。
至此之后,宋佩瑜让金宝和银宝时刻注意着咸阳的动静,恨不得自己也能回到咸阳去,好能及时知晓族谱的事有何进展
只是宋佩瑜心中也明白,就像他对吕纪和说的那样,他就算回到咸阳,也不能在这件事上起到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