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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纪和习惯性的挂起讥笑。

    柏杨默默捂脸。

    只有郝石不明所以,却明白吕纪和与柏杨的反应不对劲,略微红肿的眼睛中充满了求知欲。

    纵然还有千言万语,众人却明白现在还不是他们能彻底解脱的时候,纷纷在天亮之前散去了。

    第二日,整个盛宅,从主子到奴仆都睡了个懒觉。

    吕纪和借口新来的两个仆从顺眼,将大力和大壮提到了跟前伺候,满脸抑郁的让当归、黄芪和白素最好别出现在他眼前。

    当归、黄芪和白素人都要吓傻了,连声保证绝对不会碍吕纪和的眼,瑟瑟发抖的躲到了厨房。

    拜这三个如同惊弓之鸟的小厮所赐,本就异常胆小的大壮也吓得够呛,直往大力身后躲。

    瞥见大壮动作的吕纪和悄悄翻了个白眼,却懒得计较。

    若不是为了少点麻烦,谁愿意做疯狗?

    当天下午,钱管事就捧着大力和大壮的卖身契找上门来。

    宋佩瑜亲自接待了钱管事,虽然兴致还是不高,却没再像昨日似的,始终冷着个脸。

    钱管事除了给宋佩瑜送卖身契,还特意告诉宋佩瑜,通判府已经寻好了安置五十岁以上老人和十岁以下孩子的地方,等修葺后,就能让老婆子和小女孩搬进去,位置就在药皂院后面的那条街,陈通判亲自提名为‘慈幼院’。

    宋佩瑜闻言,嘴角终于扬起今日的第一抹笑容,“这是大善之事。”

    “谁说不是呢?”钱管事挺起胸膛,满脸的与有荣焉,“也就咱们通判大人爱民如子,才肯做这种回不了本的慈善,这些人能阴差阳错的到祁镇来,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恰好路过的柏杨无声加快脚步,背对钱管事后,再也控制不住表情,嘲讽之色溢于言表。

    慈善个鬼哦。

    他就没见过比祁镇通判府更能扒皮的父母官了。

    在祁镇住的日子久了,柏杨才知道,他原本在祁镇见到的那些‘穷苦’人,实际上都是在祁镇生活还不错的人。

    他们大多在祁镇开个铺子,在镇子外也有自己的土地。

    真正困难的是单纯靠种地为生的那些人,他们竟然每天都只有一顿饭吃,哪怕是每日要做大量体力活的青壮,也只有满满的一碗豆子。

    这也造成了祁镇的另一种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