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纪和吃着宋佩瑜和重奕亲手做的生日蛋糕,终于勉为其难的原谅了这对狗男男,啊,不,是让他头疼的主公和让他看着眼睛疼的政敌。
咸阳的回信年后才到祁镇。
永和帝同意了宋佩瑜的建城计划,或者说他惊喜于重奕居然会对别人的政治意见有鲜明的态度,当即选择无条件支持重奕。并命慕容靖不必再事事都向咸阳禀告,关于祁镇的所有事都由重奕做主。
但永和帝也有条件,他只肯给重奕一年的时间。
一年后,无论能不能在祁镇建起城池,重奕都要立刻回咸阳。
吕纪和不再生气,认清自己短时间内无法回家的现实后,对宋佩瑜的建城计划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他与宋佩瑜看待问题的角度有很大不同,仔细思考后,提出的问题都是宋佩瑜恰好忽略的地方。
建城计划完善到三月末,已经万事俱备,只差曾镇的东风。
就算再怎么深入简出,有些东西他们都注定躲不过,比如陈蒙的生辰。
在赵军兵临城外之前,他们都得好生安抚着通判府那边。
陈蒙的生辰宴席就在通判府,赴宴的人除了‘盛氏兄弟’都是在祁镇有头有脸的人。
大家都抱着给通判府面子的想法来,言行间有意哄着陈蒙高兴,宋佩瑜还特意弄了些别的造型的药皂出来,送给陈蒙做生日礼物。
只是陈蒙未必会高兴就是了。
一坨坨棕褐色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比棕褐色的元宝还奇怪。
酒过三巡,忽然响起铮铮乐声。
席间正在交谈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暂停下来,侧耳仔细听曲子。
蓄着长须的典吏笑道,“这可是几位侄女来给大公子贺寿来了?”
陈通判除了陈蒙没有别的孩子,典吏说的侄女是在通判府任职的人。家中的女孩。
正想从意境上尬夸两句琴声的柏杨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又被自己呛住了。连忙背过身去,边疯狂咳嗽,边隔着衣服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好险,他一句‘这歌姬……’差点就说出口了。
万一真说来,岂不是一下子就得罪了大半个通判府?
只是柏杨也委屈的很,谁家好人家的姑娘会在外男生辰的时候专门到前院来,隔着半透明的屏风又弹又唱,还有跳舞的!
宋佩瑜与吕纪和的脸色也没比柏杨自然到哪去,皆满脸微妙的低下头。
偏生这些人还不肯放过他们,非得让他们去看屏风上影影倬倬的舞姿,然后给屏风后的歌舞评出来个等级。
这下连重奕都多看了这些人几眼。
要不是这些人都说了,屏风后面的女子在祁镇也是官家的姑娘,他还以为他来的不是通判府,而是教坊司了。
而且这些人弹琴的错弦、唱曲的跑调,跳舞的……不提也罢,真到了教坊司恐怕也只有端茶倒水的份,怎么能评出等级?
宋佩瑜捂住嘴轻咳两声,眼含歉意的看向说话的人,闷声道,“几位姑娘各有所长,在下身为外男,恐怕不好对姑娘家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