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只带了五两马车来?”吕纪和忽然想到。
说起这件事,管事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五辆马车中,两辆马车装的是银子,三辆马车中都是金子!”
吕纪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个向爷,还挺有钱。”
管事闻言又顺着吕纪和的话往下夸,言语间都是对向爷商队的欣赏和吹捧。
宋佩瑜酒水意上涌,半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望着喋喋不休的管事。
看来还是要从咸阳再找人来主持奇货城的大事,这些有卖身契的管事终究玩不过那些走到哪都吃得开的富商。
既然是重奕的封地,那让朝廷派人也说得过去。
实在不行就从盛氏找人来。
正好盛氏族人大多都是游商出身,就算是补了官,在咸阳也尴尬的很。
盛贵妃深的永和帝与长公主的喜欢,本身也是温柔安分的性子,心中只有家族和弟弟。东宫抬举盛氏一下,全当是与盛贵妃结个善缘了。
吕纪和却没宋佩瑜的好脾气,管事越是激动,他眉心就皱得越紧,终于忍无可忍,三两句没什么锋芒的话,就将沉浸在欣喜中不能自拔的管事吓醒了。
管事想起他刚才激动之下说了多少有失妥当的话,顿时满身都是冷汗,不用吕纪和再多说,就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吕纪和见到这管事没出息的模样,顿时连说话的兴致都没了,转过头去不再看管事,他嫌晦气。
悄无声息扫荡了所有糕点的重奕转头看向许久都没再说话的宋佩瑜,轻笑了声,“醉了?”
宋佩瑜只是有些头昏,还没彻底醉得什么都不知晓,闻言揉了揉眉心,“没醉。”
重奕凝神回想了下,特意一字一顿的道,“醉了的人都不肯承认自己醉了。”
这还是宋佩瑜对重奕说过的话,但宋佩瑜此时脑袋发昏,已经将他曾经与重奕说过这句话忘了,闻言诧异的瞪大眼睛,“你也知道这句话,你不是从来没醉过吗?”
宋佩瑜毫无逻辑可言的话让重奕确定,他面前这只,已经是个醉猫了。
重奕静静的凝视了宋佩瑜一会,目光放在宋佩瑜像含着雾气似的双眼上时,心头一动,贴近宋佩瑜,低声道,“你为什么不哭?”
如果是没饮酒的宋佩瑜,听了重奕这句话,只会担心重奕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但此时的宋佩瑜饮了酒,不够清醒。
所以他眨了眨眼睛后,略显茫然的看向重奕,学着重奕刚才说话的样子,将声音压到最低,“我为什么要哭?”
语气不似反问,更像是单纯的疑问。
有那么个瞬间,重奕觉得他似乎是病了,或者身体里还没彻底清除的毒素再次蔓延,他清晰的听见了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