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拿着粉笔在石桌上下笔如有神的宋佩瑜抽空抬起头来,爽快的摆了摆手,“没事,王爷听清了哪个问题,就先回答哪个问题。”
襄王用力磨了磨牙,“……全部”
宋佩瑜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
一个都没听清?
他刚才都问了什么来着?
宋佩瑜与襄王面面相觑,两脸茫然。
正杵着下巴打哈欠的重奕半眯着眼睛抱紧怀里的软垫,“狸奴刚才问襄王能咀嚼出甜味的草……”
宋佩瑜与襄王齐刷刷的转头看向重奕。
重奕丝毫没受影响,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下,将宋佩瑜刚刚灵光一闪想出来的问题,一字不差的复述给襄王。
襄王这回记住了,却莫名觉得脑壳疼。
以草炼糖?
这只猫是疯了吗?
赵国也没穷到这个份上。
转眼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宋佩瑜天天拉着重奕找襄王听故事,吕纪和也一次都没落下过,宋佩瑜与吕纪和的小厮还学会了随身携带宣纸与炭笔。
襄王却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总是在夜深人静睡不着觉的时候,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怀疑。
他算是看明白了。
只有赵国太子才是真心想听故事的人。
宋佩瑜与吕纪和都是指望着拿他出书。
为了避免日渐头秃的命运,襄王主动将他从楚国带来的所有游记都送到了东宫。
这是他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去过所有地方的见闻。
原本是准备当成筹码,用来与永和帝讲条件用,如今直接送给东宫了,只求东宫别再将他当成说书先生。
他真的再也想不起来了。
宋佩瑜立刻让人将襄王送到东宫的书籍抄写一份送去勤政殿,然后挑了箱琉璃坊最新烧制出的花样送去楚国使臣暂住的地方,作为给襄王的回礼。
第二日,重奕的专属车架,准时准点的出现在楚国使臣落脚的地方。
已经换好了轻便的衣裳,打算在咸阳逛逛的襄王刚好出门。
两者撞了个对脸。
马车窗户处的帘子被掀开,露出宋佩瑜的脸,“王爷今日要出门?”
襄王动了动嘴唇,没发出任何声音,僵硬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