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骆勇丝毫都不在意蔚卫指挥使前言后语间的破绽,他现在更关心其他事。
“这些……”骆勇犹豫了下,还是将这些人称作土匪,“这些土匪为什么能毫无预兆的冲到车队面前?”
蔚卫指挥使闻言,刚干爽些的后背再次潮湿起来。
他还不算傻的彻底,他知道,无论土匪突然出现在琉璃路的原因是什么,他都逃不了失查的罪名。
焦急之下,蔚卫指挥使再出昏招,下意识的道,“我这就是派人去问奇货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些土匪都是从卫国来的,应该是先经过奇货城,才到的蔚县附近。”
说罢,蔚卫指挥使不仅没觉得在宋佩瑜面前,将锅扣到奇货城上有什么不对,还露出了逃过一劫的满意笑容。
满脸‘我可真聪明’的模样。
骆勇本想继续追问,却不像蔚卫指挥使这般没眼色。
他看了眼正在低头研究茶盏的宋佩瑜,总觉得气氛越来越古怪,也就失去了继续追问的兴致,抱着长剑坐在原地。
花厅的氛围逐渐凝滞下来。
蔚卫指挥使将众人的沉默,当成了对他的认同。
他看向宋佩瑜,主动问道,“不知宋大人想怎么处理那些土匪?”
宋佩瑜瞟了眼空荡的门口,意味深长的看向蔚卫指挥使,“指挥使有何意见?”
“这些人冲撞了诸位大人,还让卫国八皇子受到惊吓,实乃罪不可赦。依我看,不如直接送去官矿做矿奴。”蔚卫指挥使毫不犹豫。
因为人口不足,除非谋反,否则死刑很少,最严重的惩罚莫过于去官矿做矿奴。
这些被罚去的矿奴,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官矿,生活完全没有指望,就算没有被苛待,也大多坚持不了几年。
宋佩瑜没答话,靠在椅子上,定定的望着蔚卫指挥使。
蔚卫指挥使以为宋佩瑜还觉得不解气,心中抱怨宋佩瑜暴戾的同时,嘴上却丝毫都没犹豫,“只是这些人本就是穷凶极恶之辈,若是去了官矿后欺负在那里做工的平民也有可能,不如本官直接为民除害,将他们……”
蔚卫指挥使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到时候与琉璃路上的那些尸体都作为杀敌上报,还能算是他的军功,可谓是一举两得。
从头到尾都在发呆的柏杨,听了蔚卫指挥使的话,目光终于聚集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满脸自得的蔚卫指挥使,大家的表情都很微妙。
吕纪和从袖口拿出个瓷瓶,昂头往嘴里倒。
那瓷瓶柏杨认识,就是他给吕纪和的东西,里面是专门去火的药。
银宝悄无声息的从门口进来,远远的对宋佩瑜点了下头,走到正靠在墙边打哈欠的重奕身边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