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重奕格外低沉的声音,“找个带图的,我们一起看。”
骤然罢工的心脏悄无声息的复工,比之前不知道勤快了多少倍。
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转移话题,然后顺势将这件事拖过去的宋佩瑜不得不承认,和重奕躺在一起看带图的书……这个想法非常妙!
自从离开咸阳后,宋佩瑜与重奕都是同吃同住。
路上条件艰苦,就算众人怜爱宋佩瑜有病在身,将驿站最好的房间让给宋佩瑜,最多也就是漏风漏雨的情况好些,房间大点,却不会多出一张床或者有个像家中那般舒适的软塌。
宋佩瑜不想睡地,也不忍心让重奕睡在地上。
两个男人还讲究什么?
将就住呗,他们连山洞都住过,有床就不错了。
宋佩瑜和重奕从未因为一路上的同床共枕,产生过多余的想法。
这种念头一旦开始冒头……就有点难以抵挡的意思。
宋佩瑜今年十九岁,早些年因为先天不足发育的比同龄人晚些,几乎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但他毕竟是个正常,且处于冲动期,还十分擅长脑补的青少年。
因着突如其来的念头,宋佩瑜洗澡的时候,特意多泡了一刻钟。
金宝的办事效率还是那么高,很快就捧着三五本摞在一起的画册从外面走进来。
宋佩瑜后知后觉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去端早就空下来的茶盏,想等着金宝退出去后,再去翻看画册。
金宝将画册放下后,却没有立刻退出去的意思,他瞟了眼正在窗下炕桌上坐着的两人,悄悄握紧袖口。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了一会后,重奕从手下快要飞出残影的九连环中抬起头,目光深沉的望向金宝。
金宝在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低头,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仍旧不肯迈动脚步。
宋佩瑜轻咳一声,如同刚见到金宝似的放下茶盏,“东西找到了?我这里不用你了,回去歇着吧。”
金宝保持垂头的姿势,闷声道,“可惜主子要的急,才只找到这几本画技粗糙的东西,不如再等几日,我定能将那些富商珍藏的好东西掏出来。”
“唔”想到金宝口中的‘好东西’是什么,宋佩瑜再也无法掩饰耳热,连带着变得口干舌燥起来,又清了清嗓子,边摆手边含糊的道,“先将就着用,也不比那么精细,你也早些休息。”
宋佩瑜已经连说了两次让他回去歇着,就算再怎么不甘心,金宝也不会让宋佩瑜说出第三次。
金宝默默叹了口气,从放着‘画册’的桌前走到宋佩瑜身侧,掏出袖子里的玉瓶塞进始终垂着头的宋佩瑜手中,满是不放心的道,“您知道怎么用吧?”
宋佩瑜愣住,垂头看向手中的玉瓶,只有巴掌大小,触手温凉,竟然是上好的暖玉。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