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结为契兄契弟,不仅双方各自娶妻生子不耽误,契弟娶妻时,契兄还会帮忙出钱出力。各自娶妻生子后,他们的相处也不会发生改变。
凡是有些余力的人家,就算是买个丫鬟都要留下后代。
况且江南向来富庶,也最注重后嗣。
因此南边大多都是契兄弟,很少有正式拜堂的男人和男人,就算是有,也大多是在格外贫穷,男娃女娃极度失衡的地方。
为了讨好贵客,大掌柜将他所知晓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重奕,半点都没保留。
他想了想,又告诉重奕。北方也有许多契兄弟存在,只是不比南方那般明目张胆。
按理说北方的风气应该比南方更加开放才是。
南风从前朝就开始盛行,如今占据徐州和扬州的陈国中还有许多前朝王侯的后代。
北方却被外族搅和的昏天暗地,外族人无论是在男女之事还是在男男之事上都更开放,占据北方的那些年,闹出不少惊天动地的笑话。
其中很多笑话都离不开‘色’字。
久而久之,在风气更为开放,甚至有女将存在北方,反而对男男之事讳莫如深,将男男之事当成见不得人的耻辱。
实际上却是几十年前,北方人对外族的痛恨演化而来。
重奕始终没打断过大掌柜,像是只发现新奇玩具的大猫似的,看似在懒洋洋的舔爪子,完全没注意外界,却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大掌柜身上。
只有大掌柜说起重奕感兴趣的话题,他才会屈尊降贵的追问,“男子和男子成亲怎么走六礼?”
脸颈上的热度好不容易降下来的宋佩瑜听见重奕这句话,立刻去看重奕的表情。
发现重奕眼中皆是认真,宋佩瑜立刻想起在卫国时,追着重奕跑的恐惧,立刻轻咳一声,对大掌柜使了个眼色,“你还没说箱子里的是什么。”
大掌柜先对重奕道,“既然都有六礼,男子和男子成婚与男子和女子成婚大致上是没什么区别,主要还是看各地风俗。”
然后不等重奕再追问,大掌柜已经将最后一个箱子打开,捧出里面的东西给两人看。
“墨玉?”宋佩瑜稍显惊讶的望着在自然日光下,仿佛流光溢彩却也沉默内敛的玉冠。
自古以来便有好玉无价的说法,街边有几十个铜板就能买到的玉坠,也有能让宋佩瑜心甘情愿掏出五百两黄金的帝王绿寿桃。
虽然价值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但都有其中的道理在。
这顶墨玉冠,水头上仍旧比不上帝王绿桃子,稀有程度上却远超过羊脂玉送子观音。
大掌柜先将给宋佩瑜和重奕看过的玉冠放回箱子里,将箱子里折叠整齐的软布铺在桌子上后,才又将玉冠放在平铺的软布上。
箱子里不仅有一个墨玉冠,而是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