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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凭重奕凉薄的性子和往日里不学无术。

    不是突然发现原来头顶的天会塌,惊慌失措后,只能向他唯一还能求助的母族伸手。

    就是根本不在意永和帝姐弟三人的死活,也不关心他的太子之位是不是会受到影响,分别看过这些人一眼后,就回东宫过自己的小日子。

    也许重奕的反应不会像她设想的那么糟糕,毕竟重奕身边还有宋佩瑜和吕纪和两个难缠的小狐狸。

    但琢贵妃从来都没想过,她印象中离开永和帝什么都做不成的重奕,竟然能孤身一人坐在永和帝床边,冷静又坚定的说出一道又一道的命令。

    无论这些命令是对是错,重奕都与从前不一样了。

    这个发现让琢贵妃心中茫然的同时,忽然升起难以言喻的恐慌。

    宋佩瑜与安公公急匆匆的赶往勤政殿,却在院子里被拦了下来。

    是脸上的威严与刻薄几乎不分彼此的穆侍中。

    宋佩瑜先弯腰行礼,“穆侍中。”

    穆侍中点了点头,目光在宋佩瑜与安公公脸上打了个转后,又往宋佩瑜身后看,“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见太子?”

    宋佩瑜垂着头老实道,“太子担心陛下的病情,已经先臣一步入宫。侍中大人可是有事?”

    穆侍中的嘴角稍稍下撇,他喜欢对别人问话,却不喜欢被别人问。

    而且他急匆匆的从前殿来后面,本是想要与重奕说几句话,得知重奕已经见到永和帝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穆侍中不说话,也不肯主动让开挡着宋佩瑜路的身体,像是突然想什么事,想的入迷似的,双眼的焦点始终都放在一个地方,肉眼可见的开始发呆。

    宋佩瑜的心止不住的放下沉。

    从收到十二卫的消息,说永和帝病危后,仿佛所有事都开始不合常理。

    每天一封从咸阳发出的八百里加急不翼而飞,始终都没送到重奕手中。

    不知道是不是肃王送出,催重奕回咸阳的信却始终没断过。

    那些信宋佩瑜都看过,从语气和字迹上来看都与肃王往日里的行事无异,也从来都没提起过咸阳的变故,通篇都是所有人都很想念重奕,催促重奕快些回咸阳。

    赶回咸阳的时候,他们以为会在咸阳外遭到伏击,结果也没有。

    他们畅通无阻的回到咸阳,也毫无阻碍的进宫。

    明明一切都十分顺利,宋佩瑜却总是能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

    就在刚才,反问穆侍中是否有事的时候,宋佩瑜突然明白,违和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