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朝臣们都站在穆老夫人身后,穆老夫人没能看见她说这话的时候,朝臣们难掩奇怪的脸色。
她也万万想不到,她的女儿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了什么蠢事。
琢贵妃默默打了个哆嗦,颤抖着手去拽穆老夫人的袖子。
发现穆侍中服毒时,她便觉得天塌地陷,大不了就是死,只想让所有人都和她一样不痛快,却没想过父亲死了,母亲却还活着。
如果她刚才没冲动……
永和帝听了穆老夫人的话,怒气更盛,面容和语气却平静的可怕。
“你的好女儿?如果不是看在她生下朱雀的份上,穆氏的坟头草早就比祖先牌位摞在一起还高!”
穆老夫人目光中的哀求越发恳切,她知道永和帝说这话是想连旧账也一起算的意思,却没有任何阻止永和帝的办法。
只能尽可能的祈求永和帝,希望永和帝能看在重奕的份上心软。
赵国的未来皇帝,不该有个大逆不道的母家。
肃王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张皱巴巴的宣纸,颤抖着手将其打开,从第一行开始念,“燕庆四十二年,穆氏企图在穆婉生子时偷梁换柱,以……”
从进门后就被穆清护在身后的穆和似有所感的抬头,看向正激动得脸侧青筋都清晰可见的肃王。
见到穆和后,就目光发直的望着穆和,再也没从穆和身上移开的惠阳县主拿着帕子捂住嘴,心跳得越来越快,全靠大公主扶着才能站稳。
“不!你不能……”穆老夫人发出声凄厉的哀鸣,无力跌倒在地上。
发现一年多未见,穆和的五官与重奕越发相像,宋佩瑜下意识的看向惠阳县主,立刻发现不同寻常。
又听见肃王还没说完的话,宋佩瑜也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他有个非常疯狂的猜测。
“你与穆和是不是同一天出生?”宋佩瑜抓着重奕的衣袖小声道。
重奕与穆和除了气质不同,光看五官,说是亲兄弟也会有人信。
重奕抓住宋佩瑜的手,漫不经心的道,“他应该比我早一天,或者半天?”
肃王越来越响亮的声音像是扒着房间内所有人的耳朵喊出来的,“以穆侍中五孙穆和为替。诡计不成后,穆氏女毫无慈母之心,屡次任由宫人或亲自虐待建威大将军亲子……”
这些年穆氏所做的每一桩错事都在肃王手中的宣纸上。
肃王的声音从刚开始的嘹亮亢奋,到悲伤低哑,到最后几乎失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肃王的悲伤和对穆氏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