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临狠狠的咬着牙,直到嘴中蔓延开浓郁铁锈的味道,才从几乎无法压抑的愤慨中获得半分清明,目光中的几不可见的委屈逐渐转化为冷漠。
他给过显开帝机会……显开帝却如此回报他,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在那之前,他要先弄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
薛临边在显开帝的拳脚下打滚,边连蒙带猜的弄明白显开帝扔到他脸上的这封信的内容。
想到他费尽心思手段的准备,都变成赵国污蔑他已经死亡的证据,薛临心口憋着的最后一口气也散了个彻底。
终于在惊怒交加下昏了过去。
显开帝又在薛临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目光复杂的望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薛临许久,才喘着粗气道,“叫太医来给太子医治。”
黎国还没将赵国送去的‘陈国太子尸身’送来陈国。
虽然心中有所预感,东宫这个薛临就是真正的薛临,但显开帝却不可避免的因为尚且在黎国的‘薛临’而心存芥蒂。
不仅因为尚方,还因为薛临从来没与他提起过陈国之行。
他以为全心全意向着他的好儿子,也从来都没告诉过他,自己还有个逼真到让人分不出真假的替身。
他真的信了薛临这段时间在东宫深入简出,是因为当初替他挡箭的旧伤复发。
心软之下,为了让薛临的太子之位更加稳固,甚至不惜苛待其他儿子。
如今再去细想这些事,显开帝觉得日夜担心薛临的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般可笑。
可惜赵国与陈国的距离还是太过遥远,而且从黎国开始就没有水泥路存在,消息传递的更慢。
宋佩瑜虽然能大致猜到陈国发生的事,却没办法第一时间证明他的猜测没错,只能每日翘首以盼的等着薛临倒霉的信件。
他倒是没想过,能如此简单的扳倒薛临。
但薛临倒霉,对他来说就是喜事。
就当是先替重奕收点利息。
转眼间,便临近宋瑾瑜寿辰。
宋佩瑜特意提前好多天与重奕说,这段时间要多在家住几天。
前几年宋瑾瑜寿辰的时候,他都因为各种原因没在咸阳。
今年他不仅在咸阳,手头还恰好没有其他事忙,自然要亲自操持宋瑾瑜的寿辰。
往日里宋佩瑜每次与重奕说要回家住,尤其是要连续几天都回家住的时候,重奕虽然从来都没坚定阻止过宋佩瑜,却总是会在细微的举动上流露出不舍,让宋佩瑜有所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