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宋佩瑜连表面的假笑都收了起来,声音彻底冷淡下去,“如今殿下已经受伤,我与平将军难辞其咎,生怕再犯下大错,才劝殿下立刻返回咸阳。赵国给燕皇的寿辰礼物已经留在庆山行宫,劳烦林将军帮忙呈上。”
林森淼险些被宋佩瑜这短短几句话逼疯。
他也是出身世家,十分清楚燕国为什么会极力邀请赵国太子和宋氏的人来参加孝帝的寿宴。
如今正事还没开始谈,要是让赵国使臣队伍就这么离开燕国。
别说是陛下,连朝堂上的老大人们都不会放过他。
他的仕途基本可以宣告,彻底没了未来。
林森淼拦住赵国使臣队伍的片刻功夫,金鼠卫已经在副官的驱使下赶了过来,两千多人将人数还不到他们三分之一的赵国使臣队伍牢牢的围在正中央。林森淼的眉眼彻底冷淡下去,发现做小伏低不能让赵国使臣队伍消气后,他的态度立刻变得强硬起来,“陛下令我将两位殿下带回洛阳。”
宋佩瑜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不知道什么似乎被刮破的衣袖,“连燕国皇室御用的猎场都不能保证安全,洛阳岂不是更鱼龙混杂?”
林森淼不肯接宋佩瑜的话,他早就被家中长辈嘱咐过,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别去招惹宋氏的嘴。
况且这事本就是燕国理亏,真要理论,他全无胜算。
“请殿下与我回洛阳。”林森淼低着头,语气恭敬态度强硬。
宋佩瑜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我与你说不通,既然如此,便让平将军与你说,你们都是武官,更能聊得到一起去。”
林森淼表情不变,心却止不住的下沉,连带着屁股都隐隐作痛。
平彰应声上前,双手抱胸冷睨林森淼,开口就是满腔火气,“我们殿下是应燕皇邀请来做客,又不是来做质子,天下还有主人扣押客人,不许客人离开的道理?还是说你们燕国的规矩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等到了洛阳,平将军就知道燕国是礼仪之邦,是你对燕国有所误会。”林森淼硬着头皮回了平彰的话,已经开始在心中暗自抱怨自己的运气不好,怎么就偏偏是他撞在赵国的怒火上。
看清林森淼的手势后,副官将腰间佩刀拔出半截,大声道,“请殿下回洛阳。”
将赵国使臣队伍围住的两千金鼠卫,齐刷刷的抽出半截佩刀,“请殿下回洛阳!”
平彰大呵一声,“我看谁敢干涉殿下的行踪?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赵军骑兵也随着平彰大吼,“先从我们的尸首上踏过去。”
虽然赵军骑兵的人数还不到金鼠卫的三分之一,当他们的气势上却丝毫都不逊色,甚至还能反压金鼠卫。
起码赵军骑兵身下的军马都是经过千锤百炼,骑兵的意志就是它们的意志,骑兵一往无前,它们就不可能退缩。
燕军的马却远远做不到像军人一样令行禁止,先出现骚动的反而是人更多的金鼠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