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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眼看着外城墙的火把从少变多,几乎要照亮半边天,笑得合不拢嘴。

    赵太子一定是听说乐县内的惊变,才会失了分寸,以至于没察觉到其他七关正在驰援乐县,非但没马上撤兵,还又带了人来。

    什么绝世名将,不过是吹出来的名头罢了。

    他只是稍作激将,不就让赵太子急不可耐的钻进他随手布置的圈套中?

    可惜内城与外城的距离太远,即使外城墙上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昼,县令仍旧没法凭借‘珠冠黑袍’的特征,准确的找到赵太子。

    “大人,天寒露重比不得白天,您不如先下去……”

    县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县令粗暴的打断,“赵贼不去,我怎么能安心!”

    话说出口,县令就惊觉他的语气太不客气,侧头看去,县尉的脸色果然很难看,却没有发作的意思。

    县令眼中闪过轻蔑。

    这个蠢货根本就没意识到,如今虽然是乐县的危急,却也是他们官途上最大的机遇。

    甚至到现在都没发现,他是为了避免主管县城内治安的县尉拿下首功,才故意将县尉拘在身边。

    虽然嫌弃县尉蠢笨又没眼色,县令却没表现出来。

    他抓着县尉的手臂,语气中满是歉意和自责,“我心中正盈满对赵贼的愤恨,才会如此急躁,你千万别与我计较。”

    县尉早就习惯处处听县令的话,即使好心却被训斥,也只是不快,远没有到愤怒的程度。

    此时听了县令道歉的话,县尉心中熨帖的同时,也生出浓浓的愧疚。

    乐县百姓的安危都压在大人身上,他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算了,怎么能在惹得大人烦躁的情况下,反而与大人置气?

    虽然想法截然不同,但县令和县尉依旧达成共识。

    两个人彼此谦虚,相互夸奖,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然而不远处巨大的声响传来时,县令却在发现房顶正在坍塌的时候,猛得推开县尉。

    能落脚的地方越来越少,只有将这个蠢货推下去,他才能坚持更久!

    县尉被巨大的声音吓傻,甚至连房顶正在坍塌都没注意到,猝不及防间被胸前的巨力推出去,所有的反应都完全遵循身体本能。

    双手抱头,双肘加紧膝盖,在地上翻滚了好多圈,才彻底停下来。

    “地龙翻身了!”

    “是赵贼触怒老天,老天要劈了他们!”

    “地震!快往外跑!”

    “县尉大人?!”

    ……

    摔得头昏脑涨,浑身骨骼酸疼的县尉被衙役们扶起来,根本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从房顶摔到地上,下意识的道,“县令大人,快,去看看县令大人怎么样了!”

    县尉身边的衙役连忙跑向坍塌了三分之一房顶的屋内。

    须臾的功夫,院子内外同时响起哀嚎。

    “县令大人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