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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离没有否认“练惯了暗刃”这句。

    总归早在上一次用瓷片时便已经暴露了,面对寇翊这样心思敏感的人,咬死不认没什么意义。

    “若你掌握了用短刀的精髓,面对今日那样的情况,重伤我不在话下。”寇翊继续道。

    “那还是该庆幸我不会用刀。”裴郁离将双手放回被子里,往后靠了靠,目光正好能落到寇翊的侧脸上,“还是说,寇爷有意教我?”

    寇翊顿了顿,他在用刀上算得上是天赋异禀、颇有造诣。

    对着不会用刀的新手难免技痒,就想说上几句,却没有真正要教的意思。

    听了这话,他转身过来,问:“你想学?”

    裴郁离笑了笑:“寇爷想教吗?”

    又来了。

    这人说话时总是喜欢自己占据主动权,偏生把你的提问变成他的提问,让你回答“是”便输了一步,回答“否”又左右不得劲。

    这真是种本事。

    寇翊不想往坑里踩,便说:“若你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两招。”

    “嗯...”裴郁离像是仔细考虑了一下,对上寇翊的眼睛,道,“我不想只学两招,寇爷不能教我更多吗?”

    *

    今日出帮打年货的帮众要远比留在帮内的帮众多得多,即便如此,范老大也是用了大半日的时间才将留帮的帮众一个一个问完话。

    窦学医出行计划泡了汤,陪着范老大直至未时末,才吃上口热乎的午饭。

    审问这种事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帮众们都对住船爆炸一事毫不知晓,惹得范老大心中也不安。

    “寇翊可有想法?”他问。

    “不知,”窦学医扒拉了一口饭,答道,“寇爷一上午都抱着小裴情凄意切的,我连句话都插不上。不过我看着,寇爷应该是想自己解决。”

    “寇翊倒是对那裴郁离上了心了,那孩子为人如何?”

    “不知,”窦学医又扒了口饭,半天嚼咽下去,道,“面儿上都能过得去,可心里是什么样不由得我去品,寇爷品得清楚才最重要。”

    “那裴郁离奴仆出身,本又卷在李府失火的命案里,想是没那么简单。”范老大道,“有必要去查一查底细。”

    “哎,”窦学医拦道,“寇爷都多大了?这种事还需得去你查吗?你把他永远当十岁孩子去养不就得了?迂不迂腐呀?”

    “......”范老大被这几个连环问句怼得一时语塞,还没来得及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迂腐,寇翊便到了门外了。

    “范哥。”寇翊进门坐下,先打了招呼。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前年裁剪的衣服,这两年个子挺拔了不少,中衣和外衫便都有些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