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吗?”裴郁离眨了一下眼睛,问道。
“废什么话!”熊瑞觉得自己赢定了,“开!”
就见裴郁离突然低眸笑了笑,右手缓缓张开的过程中,他的笑容随之越放越大。
右手手心是空的。
他将左手的铁钩往桌子上一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眼睛里重新泛出了光,道:“现在平局,第三局,你还敢让我随意选吗?”
熊豫一愣,当即往桌上重重一拍,震得那铁钩都砰砰上下抖了抖。
“你他妈演老子?!”
“演你又如何?”裴郁离在那一瞬间恢复了此前不以为意的状态,手指关节一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局赢的人是我。”
周围人抿着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这场简单的赌局好像上升到了博弈的层面,越来越精彩了。
猜不透。
这小郎君叫人着实猜不透。
“我问你,”裴郁离不理会熊豫的无能怒火,又重复问了一遍,“第三局,你还敢让我随意选吗?”
他特地将“敢”这个字的读音咬得极重。
虽只是问这一句,却夹杂着极大的挑衅意味,还有很明显的激将法。
可熊瑞那进了水的脑子还就吃这套,脱口就要说出“老子有什么不敢的”这样的话。
好险熊豫赶紧拦住他,道:“别上当,这局你来握钩。”
在这个当口,若提出自己握钩,便已经输了场面。
熊瑞自顾自气得要死,半天,干脆一甩手:“现在是平局,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选!老子让你选!”
裴郁离毫不犹豫,伸手将钩子往他那边一推,道:“那便你来握呗。”
“......”
一个气急败坏还嘴硬不肯舍面子,一个得了机会却反其道而行之,高下立现。
熊瑞和熊豫的脸色当场黑成了炭,他们顷刻间意识到,这姓裴的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表现,都是在羞辱他们。
富家公子哥们都纷纷喝起了茶,看戏似的看着这场景。
“你若直接认输,这张脸嘛,就不用...”
“放你娘的屁!”
“那就拿起钩子啊,”裴郁离面对他口中的詈词从不发火,拿眼睛斜着他,心平气和地说,“别耽误诸位的时间,好吗?”
“......”熊瑞气得后脑勺都发麻,硬忍着将桌子掀翻的冲动,只能选择拿起钩子。
他此时此刻的火气压都压不住,牙齿咬得死紧。
熊豫坐在一边,能听到很清晰的上下齿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