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又绕回做活挂头的事上来,各位少爷都在心中确定了,这可不就是这份局面嘛!
“可惜了,可惜了,”有人连叹两声,道,“那美人有点意思,怎么就落到天鲲帮手上了呢?!”
话虽这样说,可这些人又都忌惮着天鲲,更不敢在天鲲领首盛怒之时前去英雄救美。
徐公子思量再三,几根手指也不住地互相摩挲着,轻声道:“天鲲有天鲲的规矩,这艘船却也有这艘船的规矩,实在不行,将他捞出来就是。”
他声音不大,只有身侧仆从听清了。
那仆从问道:“少爷何须冒着得罪天鲲的风险去救他一人呢?”
色令智昏,徐公子眯眼盯着自己的手背,那里有裴郁离此前印下的唇痕。
明明只是蜻蜓点水,可此刻却蔓着股火辣辣的触感,直往他的心口攀爬。
世事就是如此神奇,赌妓的舔舐只让他爽了一时半刻,而一个男人轻描淡写的撩拨,后劲却要大得多。
徐公子不是这赌桌旁唯一一个对裴郁离起了心思的,却确实是唯一一个下定了决心要从天鲲手中将人带回来的。
他徐家掌着全国的青白瓷,与海外的贸易往来频繁,与天鲲打的交道也不少,不至于撑不起这份面子。
赌桌旁的少爷们胡乱担忧心思各异时,裴郁离却并不像他们想的那般受人欺凌又或是命悬一线。
他用手捏着青玉枝的刀口将其拨开,不满道,“口不对心,我方才出刀片时,你分明就笑了,怎得现在又要盘问我?”
寇翊装作没这回事,调转刀柄将青玉枝递了回去。
少爷们这边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算他不是法外狂徒,美人的命好歹没丢。
“我若不使暗器,绝对讨不着他们兄弟二人的便宜。”裴郁离伸手去接,思路清晰地继续道,“况你也说了,青玉枝不可作为制敌的唯一筹码。”
寇翊瞥他一眼,开口道:“暗器确实能杀得他们猝不及防,可光靠暗器也不行。方才若是实战,你的命已经没了。”
“嗯...这我不否认,”裴郁离想了想,道,“可你压得太死,我没有出刀的机会。”
“......”寇翊难免有些语塞,“你对付熊家兄弟时也准备这样好说好商量,让他们给你出刀的机会?”
裴郁离将那青玉枝归鞘,不甚在意地说:“那倒不是,可按方才的局面看,我也并非全是劣势。”
寇翊眉头一挑,等着他继续说。
“他们二人打架不怎么走脑子,相比于压制我出刀,他们更可能以蛮力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