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两个做赌之人中有一人出局,这赌局方能终止。
照现在的局面看,出局的十有八/九就是他自己...
所以,他得保住仨瓜俩枣的钱,至少将自己先稳在局中。
那周家挂头赢得飘飘然,接上话道:“赌点就赌点,省得你说我欺负你!赌几把?”
裴郁离看他就来气,斜着眼答:“一把。”
周家挂头哈哈大笑道:“就一把顶个什么卵用?小心最后的二十两都保不住,你可就得押手押脚了!再不行,押你这张脸,也是有人要的!”
“承蒙夸奖,”裴郁离也正当年少气盛的时候,一连输了这么多局,难免有些窝火,看那周家挂头左看右看怎么都不顺眼,越发觉得对方是个上蹿下跳的丑倭瓜,说话不中听,站在面前也是辣眼。
于是将嘴一撇,又将头抬高了几分,说,“我的事你少管。”
“......”
挂头们一心当做二用,转动着脑筋记狗的同时全都沉默了一瞬,有人憋着笑起哄道:“听到了吗?美人的事你少管!哈哈哈哈哈!”
寇翊的心思也从旁边的斗鸡场中收了回来,哑然片刻,低低笑了一声。
走狗场这边的动静时刻牵动着赌桌旁富家子弟们的心,几乎没人去看那斗鸡场,所有富家少爷的目光都聚集在走狗之地。
有一位刚嚼了口浓香的羊羹,饶有兴味地笑道:“那裴什么离可真有点意思,在我们这里一输再输,去到走狗局也是输个精光。”
马公子顺着这话笑:“裴郁离,你忘了?郁闷的郁。”
“是有意思,瞧他赢那两个天鲲壮士赢得也毫不含糊啊,难不成真是赶了巧了?”
“那小裴聪明有余,运气不足。你瞧他赢下的局,全是要靠分析细节去揣测的握槊游戏,装一装演一演,玩的都是心态。但凡是依靠气运的赌点、走狗之局,全能坑着他,也是稀奇。”
赌桌上的少爷兴致昂扬,看走狗看得自己手里的搏戏都停下了。
美人在场,的确吸睛。
这场上又何止裴郁离的气运稀奇,那么多浓妆艳抹的女子,最吸睛的反倒是个出水芙蓉般的小郎君,这事儿本就够稀奇了。
那徐公子眼睛里的光都要冒出来,对着一旁随从招招手,便说:“去,将此行所带的银票都取来。”
他这话一出,公子们纷纷面露惊讶。
“不是吧徐兄?欣赏欣赏得个乐子也就行了,你真要保挂?”
徐公子抿了口茶,反问道:“有何不可?”
桌上人互相看看,举杯隔空碰了碰,有人道:“你怕不是还惦记着让他亲亲舔舔?我可提醒你啊,莫论他自愿与否,他都是天鲲帮的,可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