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离动作顿了顿,随后收回了舌头,在寇翊的鼻尖上轻轻舔了舔,才嗔怪道:“你怎么咬人?”
寇翊报复似地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说:“你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个活春宫吗?”
这话说完,才看见裴郁离的眸子竟全是湿的。
寇翊在那一刻觉得浑身都有些发胀,忍无可忍地又在裴郁离的眼尾吻了吻,哑着声说:“好了,人也报复完了,别...别折磨我了。”
“......”裴郁离噗嗤一笑,大发慈悲地从寇翊的身上滑了下去。
“咳、咳咳——”
也不知是谁,在这当口欲盖弥彰地咳了好几声,打破了场间静默的气氛。
有人半是嘲笑半是凑热闹地开口问道:“徐兄,还押不押?”
押你奶奶个球!!
徐公子勉强维持着表情,只能强忍着道:“说好的一千两,就一千两。”
意思就是不继续押了。
自讨没趣!真是自讨没趣!
徐公子此时此刻恨不得自己那双右手都没了才好。
他混迹青楼赌坊这么多年,哪个美人不是上赶着上他的床!真他娘的邪了门了!遇上这么个...这么个难搞的东西!
妈的不就是个男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徐公子身边的随从惊得脸色唰白,赶紧帮腔道:“一千两对我家少爷又算得了什么?扔了都不带看一眼的。”
这话就是说裴郁离也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丢了便丢了。
话不好听,不过一看就是气急了才做的找补。
裴郁离不理睬,反倒将手中一直握着的悬珠重新塞回寇翊的腰间,拉起寇翊的手道:“夜深了,走吗?”
莫论是吵架还是打架,要的就是个过瘾。
对手理都不理,便是无视,无视是最气人的。
徐公子要撅过去了。
徐公子将手中的折扇摇得簇簇作响,咬着牙道:“诸位都好好休息!”
语罢,无比凶狠地瞪了一眼那多嘴找不痛快的随从,起身径直走了。
随从悔得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赶紧点头哈腰地跟着跑了。
“那...”有人忍着笑搂过个赌妓,意有所指道,“美人入榻,巫山云雨,可不能浪费春宵,咱们也走吧。”
寇翊一手拎起了垂天云,对裴郁离投去个无奈的眼神,两人便离开了人群,向着卧房去。船舱中还有活挂头们眼睛充血地在赌,贵客们都散了。
直到进了门,裴郁离才欲放开寇翊的手,就当是戏演完了。
不过,寇翊却紧紧攥着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