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必赢一愣,眼睛微微眯了眯。
秦家挂头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脑子里一根火线刺啦刺啦窜来窜去,突然头皮一麻,明白了什么。
这...这根本就不是场公平的赌局!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来陪跑的!
他脚步瑟缩着往后退了退,短短的一瞬间,脸上的神情已经从震惊转为愤怒又转为恐惧。
上了贼船还怎么下去?!
裴郁离也没给那秦家挂头下贼船的机会,手指已经指向了他,对战必赢道:“你先将他踹出局,怎么样?”
“不...我不跟你们赌!”秦家挂头满心混乱,当即就要跑。
战必赢一手抓住他的脚腕,将人直接扥趴在了地上,往他的身上一坐,问:“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裴郁离懒懒道,“秽物太多,懒得清理。况且你这总逮着三家的挂头去踢也没什么意思,多踢几个秦家挂头...”
他拖了拖声音,显然将“秦家挂头”这几个字强调了一遍,继续道,“不好吗?”
这话里的意思可太明显了,战必赢在心里思索了一圈,才问:“你又是谁花钱捞来的?”
语罢,他又觉得这没道理。
周家花钱请他,是为了让秦家赢,卖给那秦昭个面子,好达到别的目的。
王方两家的挂头所剩无几,战必赢全看过了,都是废柴,挺不过这两天了。
秦家那公子地位颇高,出来就是为了玩,不须得阿谀旁人,同样也不可能买个赌手保自家赢。
玩乐玩乐,真要这样还有什么乐子?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据说这裴郁离是天鲲帮的。
江湖帮派怎么可能允许帮众明目张胆地私自接活儿?
战必赢将这一切想得清清楚楚,怎么想也想不通裴郁离能是什么路数,又问:“你与秦家有私怨?”
裴郁离微微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心里在想,我可不是跟秦家有私怨,我是看周家不顺眼。
“总之你不也是周家的挂头?”裴郁离面不改色地装糊涂,“先把秦家那些东西都解决了,只剩下你我,那我不就必须得跟你赌了?”
他是料定了战必赢舍弃不了与他一赌的机会。
好的赌手喜欢在赌局里厮杀,战必赢这样心高气傲的就更不例外。
一连几月都碰不上合适的对手,尽是些破布烂柴,想必战必赢也是技痒难耐,才三番五次来给他下战书。
若是忍得住,还用这样穷追不舍?
不过战必赢好歹拿了钱,操守总不能丢,立刻便逼问道:“我就是要现在跟你赌,场上拢共没剩下几个人,你还能怎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