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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人教训自家挂头,这是唯一的弥补方法。

    杀鸡儆猴,猴子,就是裴郁离和战必赢。

    可怜那无辜的五十三号挂头吓得面无血色,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事已至此,他只能近乎崩溃地跟着人向走狗场去。

    二十六号被五花大绑,捆在跑道尽头的铁栏杆上,嘴巴被一团拳头大的破布塞得严严实实。

    牵狗小厮用着同情的目光瞥了瞥来参局的三人,说:“请择犬。”

    这就是杀人。

    恶犬脱开链条狂奔而出的那一刻,三个挂头的手上就背了杀人债,洗都洗不清。

    远处的寇翊从椅子上起身,面沉如水地盯着场间看。

    他知道裴郁离不会惧怕,可沾上这样的血腥债,会脏了手。

    这时候只要裴郁离给他一个抗拒的眼神,他会毫不犹豫地阻止这场闹剧。

    可惜裴郁离没有。

    裴郁离甚至回过了头,高声对着二楼雕花长桌旁的贵人们说道:“塞着嘴做什么?你们不想听他叫出声吗?”

    四位公子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同时愣了愣。

    裴郁离继续道:“人越到绝境,叫喊声越是撕心裂肺,各位公子不喜欢吗?就让他扯着嗓子喊,你们敢不敢听?”

    这问话的姿态里哪有一丝下对上、挂头对贵人的恭敬?少爷们甚至连他是真的提议还是暗含讥讽都听不分明。

    周元巳草木皆兵,生怕姓裴的又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开罪了秦昭。

    未想他还没做反应,倒是秦昭先哼笑一声,道:“把那挂头嘴里的破布扔了。”

    小厮们立刻听命去做,二十六号凄惨的尖叫声猛地从场中爆发,绕着船舱回荡了一圈又一圈。

    裴郁离提了提嘴角,眼尾慢慢染上了浓烈的猩红。

    舱口处的寇翊握紧了拳头。

    舱尾处的熊家兄弟互相对视一眼,各自捂着胳膊,难掩眼中的恨意。可也同时在想,姓裴的染了什么疯病?怎么一天比一天疯?

    走狗局开场了。

    好戏就在眼前,船舱内此刻静得落针可闻。

    哒哒哒,三声,三只巨犬脱开颈部的链条,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成了贵客们玩乐的配乐,有人饮酒的手一抖,撒的前襟上满是酒水。

    惨叫声慢慢变小、变弱、变得断断续续。

    舱中人的心思不止在谁输谁赢上,还被这疯狂的声音牵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