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战必赢还在血海中一边口出詈词一边挥刀,被咬得龇牙咧嘴,无暇顾及其他。
舱尾处的熊家兄弟头挨着头,熊瑞粗声道:“这小子居然他娘的会轻功,果然藏着阴招。”
熊豫阴阴地一笑,眼中携着强烈的恨意,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最焦急的人倒不如说是周元巳。
他的整张面容都猝着盛怒,意料之外的迎头一击打得他猝不及防。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招数竟然又出了变数。
人被狗咬死那才叫哄了秦昭,狗被人轻轻松松杀了,那叫什么?示威吗?
这不是上赶着告诉人家他周家的挂头本领滔了天,文斗武打样样行?
更何况这“人狗局”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这是踩谁的脸呢这是?!
秦昭的脸色如何他不敢看,反正他是真的要绝望了。
正当他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之际,更为荒唐的一幕发生了。
裴郁离没有跳下去继续加入战局,而是先顺着围栏侧壁轻轻一跳,双脚点在了侧壁的最高处,整个人居然稳稳地站住了。
那斗狗场的围栏约有四五米高,裴郁离旋身过来,目光与二楼的四位主家正好是齐平的。
不过他先是低眸向寇翊看了看,短瞬间居然还挑了挑眉毛,随后才向雕花木桌旁看去。
寇翊心中诧异,眼睛微微睁大。
主家们的神情不约而同地凝滞了,他们望向这纯白衣衫上混着斑驳血迹的美人,一时竟什么想法都生不出来。
就像被一朵无比妖冶的花掠夺了视线,也掠夺了思考。
直到裴郁离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短刀抬起,缓缓地、缓缓地,将那刀身上的血液抹在了自己雪白的领口上。
他在做这动作时,眼神始终盯准了一个方位。
妙就妙在,秦昭与周元巳在他的视线上几乎重叠,没人分得清他究竟盯的是二人中的谁。
只见裴郁离又将那刀身上移至脸前,眼尾夹着猩红,神情带着挑衅地,伸出舌头在刀背的位置自下而上地舔了一遭,而后刀尖冲前,不屑地虚点了三下。
这不仅是挑衅,还是大张旗鼓地当众挑衅。
寇翊的心霎时间麻了一半。
他知道裴郁离要为他出气,可没想到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秦昭与周元巳却都从怔愣中缓过神来,同时卷起一阵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