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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

    海寇的痛叫声被堵在了嗓子里,后背就在同时插上了一只羽箭,羽箭直直贯穿后心,不偏不倚。

    寇翊在侧舷上轻轻一蹬,一手钳住秦昭正往下翻的身体,连带着呆若木鸡的秦昭一起重新跨回甲板上。

    他毫不客气地将秦昭往地上一推,小厮们赶紧大惊小怪地凑上去,把自家少爷又抬又架地拉进舱里去了。

    空荡的甲板只剩下寇翊和贺匀二人,还有两具新鲜的海寇尸体。

    “厉害厉害,”贺匀将那把黑色弯弓背回身上,由衷赞叹道,“我瞧你年纪轻轻,功夫倒是十分了得。”

    寇翊拎起两具尸体,眯着眼睛在苍茫的大海上看了一圈。

    “别看了,海寇若要藏匿,也断不会叫你瞧见。”贺匀说。

    寇翊沉默片刻,走到船舷边拎起侧舷上的绳子,将那尸身利索地挂到了游船的两边。

    鲜血顺着尸体往下流,浸在海水里,一会儿便消失无踪,就连血腥味儿都直接消散了。

    “没种的海寇当这是震慑,”贺匀砸吧一下嘴,说,“有种的可是要当成挑衅的。”

    “在海上讨生活,不论有种没种,”寇翊拍了拍手,回道,“只论要命还是不要命。”

    贺匀挑了挑眉,问:“你师出何门?”

    “无师无门,”寇翊答,“为天鲲做事,押船走镖。”

    “都说东有天鲲西有戍龙,你这本事想必在整片南海都是数一数二的。”贺匀手指头哒哒地扣着,先是吹捧了一番,才问,“有兴趣为国尽忠吗?”

    “多谢将军赏识,”寇翊拒绝得果断,“我志非报国。”

    “大魏往来贸易频繁,天鲲行于海上,令商路通达,也算报国。”贺匀不想强人所难,只说,“人各有志,有些可惜罢了。”

    言语间,寇翊细细思量了这将军的行事为人,心中犹豫。

    两人都站在原处没动,贺匀先笑道:“有话便开口,何必思来想去?”

    寇翊才问道:“将军可还记得九年前韩太尉走私军火一案?”

    贺匀微微愣了愣,说:“自然记得,韩施通敌一事,便是我潜伏在敌营中探听来的。”

    “韩太尉于东南辟径走私军火,可东南的军火源唯有两处,一处为军大营火库,一处为军火商周家,二者其谁?”

    九年前的案子并非什么讳莫如深的话题,贺匀懒得隐瞒,有问有答,道:“皆非,他运的是京城的火器及原料。”

    东南赤甲和中央乌甲所用的热武器有细微差别,军中除了专门操控炮火的炮甲,也就是级别较高的将军或者副将能分辨得出,寻常人确实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