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止是脖子累,”裴郁离一点脸面都不要,紧紧贴在寇翊的身上,道,“屁股也疼。”
“......”寇翊略微语塞。
“座位太硬,我要坐你的腿。”裴郁离说。
寇翊首先想的不是什么软玉温情,而是基于“腚痛”这个事实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的腿比这车座软垫可要硬多了。”
确实,寇翊自小习武,四肢都是精壮的肌肉,稍一用力便能绷得像石头一样硬。
可裴郁离不,裴郁离秉持说一不二的原则,直接攀住寇翊的脖子,双腿一叉,便坐到了寇翊的大腿上。
“这下不累了。”他低头俯视着寇翊的双眼,又从那双眼的位置不老实地往下看。
目光划过鼻子,划过人中,划到寇翊薄薄的双唇上,盯着看了一会儿。
好巧不巧,马车车轮颠过了不知什么东西,车身猛地一摇晃。
寇翊的双手立刻牢牢圈紧了裴郁离的腰以防他摔下去,与此同时,裴郁离也立刻双手上移捧住了寇翊的头避免他的头撞到车板上。
两人莫名其妙地一同“默契”了一下,马车已经恢复了平稳,可裴郁离却就势趴在寇翊的肩上不撒手了。
他前面的动作都是花招,真实的目的却十分单纯,他就是想这样抱着寇翊而已。
这样紧紧抱着,将自己并不热烈的温度全部、全部传给寇翊。
“你冷了?”寇翊抚着他的背,用着说笑的语气这样问道。
日头高悬的夏季,不会冷的。
裴郁离却答:“我怕你冷。”
寇翊静默了一瞬。
“我们去哪儿啊?”裴郁离闭上眼睛,用着轻轻柔柔的语气转移了话题。
“去客栈。”
“寇翊,”裴郁离又轻轻笑了一声,问,“你爱干净的毛病是不是彻底被我治好了?”
邋里邋遢地在府衙大狱生呆了三日,若要是以前的寇翊,早该疯了。
“没有,”寇翊笑着答,“来回疯了许多次,这不是赶忙去客栈蜕皮吗?”
“客栈里有浴池吗?”
“不知是浴桶还是浴池,是小窦安排的。”
“若要是浴池就好了,最好像赌船上的一样大,最好也有一扇春宫屏风在旁边立着。”
“......你想做什么?”
“鸳鸯戏水啊,”裴郁离答得毫不含糊,“船上那么好的池子被你我生生浪费了,你当时怎么不主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