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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我的病?”

    “不然呢?”

    “不然...”裴郁离也略作了停顿,道,“你是不是想接着查李府的事?”

    寇翊答道:“养病为重,至于李府案,我不去查。”

    “你不去查,却要随时关注动向,有何区别?”

    寇翊眼皮子动了动,哑然。

    他绝不愿再让裴郁离与此事沾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但也决不想轻易放过将裴郁离害至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还有一处隐忧他始终不愿倾之于口,东南陆域与李家有密切往来的,周家算一个。

    “查它做什么?”裴郁离止住动作,此时池中的水温降下去一些,水汽也薄了许多。

    寇翊终于睁眼回望过去,轻易改变了主意:“你若不想,我便不查了。”

    揪住祸首是寇翊所愿,但他一切所愿都是以不伤害裴郁离为前提。

    裴郁离鼻子一酸,半晌,问:“为何不查?你气得过旁人那样欺负我吗?”

    “......啊?”

    “你尽可以将想法告知于我,何至如此小心翼翼?”裴郁离急促的吐出口气来,道,“你在同情我?”

    寇翊没想过会造成这样的误会,上下唇开开合合,解释道:“这怎么能是同情呢?”

    “那你怎么了?”裴郁离又问。

    裴郁离太擅长体察寇翊的心情了,一点点的不对劲都能被他看在眼里。从他在狱中睁眼看到寇翊的那一刻,他就该发现的。

    体贴呵护不是毛病,可如履薄冰就是问题。

    寇翊待他,太小心了。

    池子里的水变成了温的,熏人的热气彻底消散,可裴郁离在沉默的对峙中深呼吸了几次,头一歪,就像要晕过去似的。

    这把寇翊吓得浑身一激灵,脚在池底一蹬,立刻跃了过去。

    寇翊接到裴郁离的那一刻便被后者紧紧抱住了,他兀地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是被耍坏骗了。

    “为什么?”裴郁离这回丝毫不顾及什么赤不赤身裸不裸体了,抓住寇翊便不放手,他们不止是上半身贴在一起,下半身也贴得密不透风。

    寇翊将他往上抬了抬,禁不住道:“你往上,别蹭我那里。”

    “为什么?”裴郁离捞着寇翊的脖子,表情又急又慌,穷追不舍地重复道,“寇翊你怎么了?”

    他这问总不会指的是“为什么不让蹭那里”,他问的是寇翊到底藏着什么心事。

    在牢中、在府衙、包括现在,寇翊的表现一直都不正常,他对裴郁离好是很好的,但不会好得这样直白又这样卑微,不会全然失去了他自己原本的样子。

    这让裴郁离很害怕,他很怕旁人的轨迹再因为他发生什么改变,他绝对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