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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众哪里认识这样的京中大官,只能回答道:“听说是的。”

    窦学医紧张得两腿直打颤,在客船外来来回回地徘徊,却始终不敢进去。

    守船帮众指着他笑:“小窦大夫,又不是见老丈人,你紧张个什么大劲儿啊?”

    窦学医将那帮众的手指拍下去,连声音都在抖:“你懂个屁!那可是贺圣手!是只能在书上读到的人物!”

    帮众道:“我瞧着也就二十几岁,哪有你说得那么邪乎?”

    “人家二十岁就能统领太医署,你知道啥?”窦学医原地乱窜,胡言乱语,“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懂不懂?我要是能与他说上一句话,便是比你吃十年的饭都管用。”

    帮众也不明白自己吃饭跟那姓贺的大人说话有啥关系,反正那贺大人是了不起的人物就对了,他便掀开帘子对着窦学医道:“得嘞得嘞那你赶紧进去,早日瞻仰瞻仰贺圣手的风采。”

    窦学医腿一软,赶紧伸手又将那帘子拽下来:“别别别,让我准备一下!”

    窦学医在外面一个人兵荒马乱的同时,客船正厅内也是乱七八糟。

    范岳楼与医丞大人聊天,寇翊与裴松聊天,裴郁离忙着带孩子。

    贺敛人生地不熟,同范岳楼其实无甚好聊,一主一客都尽全力搭着对方的话,一个不想怠慢一个不想失礼。

    范岳楼:“贺医丞是第一次南下吗?”

    贺敛:“是的。”

    范岳楼:“早听闻贺大人君子之姿,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贺敛:“哪里哪里,谬赞谬赞。”

    范岳楼拿起茶盏,稳重地笑了笑,道:“贺大人喝茶。”

    贺敛也很和善地笑一笑:“好喝好喝,多谢多谢。”

    范岳楼继续搜肠刮肚,企图找一些有意思的话题,却听贺敛突然道:“请恕在下失礼,不知范将军这右腿,是否有过旧疾?”

    范岳楼一愣,心想这都能看出来?明明已经恢复如初了。

    贺敛道:“实在是失礼,但范将军长居海上,腿伤须得多上心留意,可否让在下看一看?”

    这话确实不错,腿伤好是好了,可每每也会凉气入骨,疼痛如针扎。窦学医为此日夜研究,却都不得其法。

    而今医丞主动要诊,范岳楼当然不会拒绝,便道:“麻烦医丞。”

    那边,寇翊虽说是在与裴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可目光却不住地在裴郁离和贺呈的身上兜来兜去。

    裴松笑道:“少爷不过就是在甲板上站了片刻,怎得你这气还没消?”

    “海上冷。”寇翊淡淡道。

    今晨出门时日头盛,因此裴郁离便没带大氅,只穿了平日里御寒的衣物,并不算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