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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宴平也是这样的心思,只昨儿时间仓促倒还未来得及细说。今见镇长提了出来,便顺势道:“劳烦镇长了。”

    镇长摆了摆手道,“你要是不介意便喊我一声张叔吧,整日里镇长镇长的叫着,都叫生疏了。”

    程宴平从善如流,喊了一声张叔,又继续道:“置办东西倒是可以往后延一延,我同镇长的心思是一样的,既是长住,自然是要布置的舒服可心才是,所以还想烦请镇...张叔...帮着请些工匠和花匠,我想先将屋子整修一下。”

    “花匠?”

    这木工和泥瓦工倒是好找,至于花匠吗?镇长皱着眉头道:“咱们龙门镇的地气好,种什么能活什么,哪里用得着去找花匠。”

    程宴平应了是,转头问赵吼。

    “师傅,家里有纸笔吗?”

    赵吼茫然,他大字都不识一箩筐,家里哪里有这些东西。

    镇长接过话茬问道:“要纸笔做什么?”

    程宴平笑道:“我想先画个草图,回头让工人们照着做就行了,这样既省时又省力,免得到时候一旦施工了,跟没头苍蝇似的,岂不是耽误时间。”

    “我的乖乖,到底是京城来的,你竟然还会作图?”

    镇长眼睛睁的溜圆,看宝贝似的看了看程宴平,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他一个猎户,家里哪里有文房四宝这些文雅的东西,走,去我家里画吧。”

    程宴平被他拽了个踉跄,回头跟赵吼打了声招呼,“师傅,我去去就回啊。”

    镇长的家在镇子的东边,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里头种了不少的花,有几种连程宴平都叫不上名字,篱笆上攀着的早月季开的正盛,鲜艳欲滴。

    镇长的老婆是个膀阔腰圆的妇人,头上缠着蓝底白点的头巾,瞧着就怪吓人的。她先是对着镇长发了一通火,“死老头子,一大清早又跑去哪里鬼混了。”

    话音落地,又见自家男人身后跟了一个模样清隽的小书生,小书生长的白净,乖巧,只身子单薄了些,一瞧便有不足之症,心下更是多了几分疼惜之意。

    镇长气的吹胡子瞪眼,“死老婆子,没见到有客人来了吗?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外人跟前多少也给为夫留点面子。”

    许是当着程宴平的面儿,不觉连说话都文雅了起来,还用起了为夫二字。

    “这位是内子,你喊张婶就行了。”

    程宴平恭敬的喊了一声,张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作势就拉住了程宴平的手,跟着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小后生是哪里人啊?”

    “今年多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