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吼翻身起床,站在床边伸了个懒腰,手臂上的动作勾出了他肩背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程宴平莫名的红了脸,别开眼去。
这男人怎么不爱穿衣裳呢?
“你不是说要去看秧苗吗?”
程宴平听了这话也跟着起了床,外头的阳光很好,有些刺眼,他抬手搭在额上去了井边,就着赵吼用过的水洗了脸。
井水冰冰凉的,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赵吼洗完脸就去了厨房,等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一块锅巴,吃的“咔咔”作响。
大铁锅里煮出来的锅巴格外的香脆,越嚼越有香,米香混合着焦香味盈满口腔。当然要想用大铁锅里做出好的锅巴也不是易事,火候是关键。
火候若是不够,锅巴就软耷耷的,不能成形。若是火候太猛,锅巴就容易焦糊。
程宴平从赵吼的手里掰了一小块,吃的格外的欢快。末了又自己去锅里拿了一块。
揭开锅的时候,又看到先前穿的那串蚕豆串。
“师傅,这个蚕豆可以吃吗?”
赵吼想起什么似的,勾了勾唇角。
“可以吃,不过吃的时候要挂在脖子上,这是我们龙门镇的习俗。”
程宴平不疑有他,拿出来后就挂在脖子上,蚕豆串上还有着淡淡的温度。他揪下来一颗扔进嘴里,软烂绵密,很好吃。
他就这样一手拿着锅巴,一边从脖子上扯着蚕豆吃出了门。
午后,镇上人很少。
有戴着草帽从他身边路过的人,皆都看着他笑。
程宴平被笑的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赵吼。
“师傅,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赵吼连看都未看就摇头道:“没有。”
还没有呢。
他分明就瞧见他抿着嘴忍笑的样子了,惯会骗人的。
程宴平也不管行人的目光,自顾的吃着东西,等出了镇子已经吃的很饱了,长长的蚕豆串挂在胸前,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一甩一甩的。
龙门镇多是旱地,水田很少。皆都集中在离苍湖的下游地带,离着镇子有一段距离。
苍湖就在小苍山的山脚下,说是湖其实就是个大一点的池塘,只是当地人叫习惯了,便都称之为苍湖了。
站在湖埂上,放眼望去底下是一块一块四四方方的水田。
程宴平指着在田里挥着鞭子的人道:“师傅,他们这个在干什么?做什么要挥着鞭子赶牛在田里走来走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