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气息围拢而来,让他无处可逃,程宴平只觉耳朵里嗡嗡的,心跳如擂鼓一般,莫名就又想到那天晚上,他羞的满脸滚烫,忙逃离了赵吼的怀抱,大口呼吸着。
赵吼原想数落他几句,谁知见他满脸绯红,双眸含泪,便又作罢。
略停了片刻,又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将程宴平那根被咬伤的手指放进嘴里。
温热的湿润感传来的时候,程宴平整个人都呆住了。
有无数细小的电流透过指尖钻进了他的心口,酥酥麻麻。他的额上起了薄薄的汗,脸红的几欲滴血,半晌才垂着眸子问道:“你...你做什么?”
赵吼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口水可以消毒,免得回头肿了。”
小书生细皮嫩肉的,自然跟他们这种皮糙肉厚的不一样。
“可是...可是......”
程宴平“可是”了半天,才弱弱的挤出了一句。
“可是我自己也有口水啊!”
赵吼愣住了,方才他什么都没想,就这么做了。听了程宴平的话,无端就烦躁了起来。
对啊,是人都有口水。
他在那操哪门子心啊?
赵吼悻悻的,“哦”了一声。
程宴平受伤,接下来的活自然都落在了赵吼一人身上。赵吼只让他提着竹篮,看着别让螃蟹逃走。程宴平接下这个任务,从路旁折了一根树枝,见着哪只螃蟹要爬上来了,便狠狠的招呼在它身上,将其打落回去。
赵吼见他一个人在那玩得不亦乐乎,也就随他去了。
等两人回去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映红了半边的天,赵吼先是在苍湖里将田螺大致的搓洗了几遍,又想起刚才因着程宴平被夹,还未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这是田螺,等回家养上几日,待里头的泥吐干净了,可以做个香辣田螺。”
一想到田螺的香辣滋味,赵吼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一偏头就看到程宴平正望着他,一双眼睛澄净清亮,“好吃吗?”
赵吼轻笑了一声。
这小书生真是贪吃,只要说跟与吃有关的,总要问上一句好吃吗?
“好吃,嗦一口......”他顿了一会儿,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索性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反正很好吃就对了。”
程宴平的眼睛里放着光,也跟着咽了下口水。
“那这田螺要养上几日啊?”
赵吼故意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