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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了。
大团的火烧云堆在天边,层层叠叠的像是宫装的裙裾,赵吼挑着粪桶自远处走来,人还没至,程宴平便知道他回来了,因为味道实在太重了。
他拦在厨房前。
“师傅,我现在还不饿,你要不要先洗了澡再做饭?”
赵吼将粪桶放好后,抬手闻了闻手臂上的味道,除了有些汗味,并无其他的啊,可一想到程宴平那一脸戒备的样子,他便佯装着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要去井边洗田螺。
程宴平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端起了木盆就藏到了身后,动作不可谓不快。
“洗澡!”
瞧那架势,若是他不先洗澡,只怕今晚大家都得饿着肚子入睡了。
赵吼只得从善如流,开始脱衣裳,刚脱了上衣,就听到程宴平叫了一声,他回头看了他一眼,满眼疑惑。
“你叫什么?”
天刚擦黑,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夜色勾出了他健硕的身形,程宴平只瞧了一眼,便端着田螺一溜烟的跑到了厨房。
他藏在厨房里,大口的喘着气。
“没,没什么......”
说话的功夫已经传来了水声,程宴平又想起晚上两人要同床而眠,于是贴着墙摸黑回了房间,取了他平日里用的香胰子。
可如何送过去又成了问题。
男人正在洗澡,全身□□。
他就这么跑去会不会不大好?可是他知道赵吼洗澡向来很快,若是再耽搁,只怕他就要洗好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闭上眼睛一路摸了过去。
好在院子里没有其他遮挡物,程宴平一路倒是走的顺畅,就在水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掌心里忽的触碰到了滚烫而坚硬的肌肉。
赵吼:“???”
他原本正在洗着澡,谁知一双柔软的手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目不能视,其他的感官就愈发的清晰了。
灼热的温度顺着掌心直往他体内钻,他胡乱的摸了两下,找到了赵吼的手臂,然后顺着手臂一直往下,找到了他的手,将手中的香胰子放在他的手中。
“用这个洗。”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跟后头有公鸡在追着他似的。
做完这一切,程宴平的一颗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缓了好久,直到赵吼洗完澡走进来,他挺秀的鼻子微微皱了皱。
是淡淡的香胰子味。
赵吼拿了剪刀,将田螺端到跟前,然后坐在小马扎上开始剪螺尾,丝毫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如此一来,程宴平又觉得是自己个太小题大做了,大家同为男人,况先前又出了那样的事,还有何好害羞的?
“师傅,要不要先烧饭?”
程宴平的手又软又凉,贴在他的肌肤上带起了一股异样的燥热,他虽然看起来如常,可心思却不知早已飞到哪儿去了,闻言又起身去淘米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