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愿摇摇头：“不是，我只是——”

    大红色的外衣，上面是金光，师尊站在太阳下，墨发与阳光纠缠在一起，周围的火焰还没完全灭掉，火光倒影在颜星君的脸上。

    师尊的瞳孔里，有个他，还有他身后的火焰。

    顾愿也不知为何自己要笑，只是觉得此刻非常快乐，他甚至找不到与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

    只是觉得全天下最美好的事物，都聚集于此了吧。

    顾愿道：“我只是觉得，师尊好像人世间无法熄灭的火焰。”

    将污秽捎去，将他的心重新燃烧。

    颜星君嗔道：“怎么可能。”

    他几步上前，踮起脚尖凑到顾愿面前，轻声说道：“我不想做那烫手的火焰，我只想做小徒弟手中的蜡烛。”

    那些摸不到，碰不着的东西有什么好做的。

    颜星君道：“看，太平盛世，我便作为嫁妆，小徒弟愿娶为师不？”

    “好。”顾愿应答道。

    红色的大盖头将两个人的头遮住。

    顾愿取出颜星君送的白绸，这白绸上已有血液，是当时颜星君重伤时染上的，顾愿后来洗过很多次，都没办法洗上。

    他将白绸轻轻覆在颜星君眼上，这抹红看起来倒不像是血，反倒像是喜结连理的证明。

    顾愿道：“好看。”

    颜星君回答道：“哪儿有徒弟的眼睛好看。”

    旁边的小妖笑着催促道：“一拜天地！一拜天地！一拜天地！”

    顾愿道，“师尊，告诉你个秘密。”

    “嗯？”颜星君嘴角的喜悦怎么遮也遮不住。

    顾愿道：“这个白绸其实能够识破所有伪装，所以在师尊送给徒弟这块白绸开始，徒弟就知道，你是妖了。”

    颜星君：！！！

    他暴露的这么早？？

    而且还是他自己的暴露的？

    不等颜星君反映过了，顾愿很快又道：“还有，多谢师尊帮徒弟，找到道。”

    他拉着颜星君，互相弯下腰，对着彼此一拜天地。

    从前，顾愿一直找不到他的道，这辈子，得亏颜星君，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才是适合他的道。

    无情道的名字，其实不是无情道。

    而是颜星君。

    这是一条，除了对颜星君以外，对所有人都无情的道，但也正是因为师尊，所以才会相信，这片天地里还存在着温暖。

    他不是无悲无喜地神，而是人，能够被天道所接受的——

    顾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