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小口小口地舔着奶油,幸福地眯了眯眼,“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
“也许……他们乐在其中。”
周隔海缓缓道。
杜程只顾吃蛋糕,完全没听出周隔海语气里的淡淡怅惘。
“妖怪的寿命很漫长,如果只是这样漫无目的地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杜程好奇道:“那你呢,你的意义是什么?”
周隔海沉默下去,很久杜程也没听到他回答。
蛋糕吃完了,杜程在厨房喝凉水,他听到四个字。
“苟延残喘。”
杜程拧紧水龙头,探头,“什么意思啊?”
“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周隔海笑了一下,他靠着窗户看月亮已经看出了习惯,脑海里浮现的是红色卷边的跑道,闷热的夏天,学生们蔫蔫地喊着“一二一”跑步,队伍中个子小小的一个少年,比谁的声音都大,好像有永远使不完的力气。
杜程痛饮自来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咋了咂嘴,“人类的感情不怎么样,食物真的很好吃。”
周隔海:“这么好吃,为什么分给我?”
杜程:“我们是朋友呀。”
“你好像搞错了,”周隔海的脸色在月光下冷冷的,“我只是临时收留你几天,既然你也找到工作了,就早点搬出去。”
杜程压根没想到这一点,他挠了挠头,倒也不难过,“那好吧,可是我现在还没有钱。”
“你可以住在你单位。”
“不知道我们老板会不会同意,”杜程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今天说我是惹祸精。”
小妖怪笑容可爱得让人想晕倒,实在让人对他说不出狠话,周隔海目光一柔,“快点搬走。”
“哦。”杜程心想反正他有两个单位,一个不行,还有另一个呢。
一觉醒来的谢天地还是意难平。
姬满斋怎么就忽然染上酒瘾了?
他是知道姬满斋喜欢在办公室摆个酒壶,那不是装逼用的吗?
谢天地大脑飞速运转,搜寻了最近所有与酒有关的记忆,发现还真有蛛丝马迹。
小妖怪在会所里发了场酒疯,还差点现了原形。
当时谢天地被浓浓的社会主义气息给吸引住了,仔细回想一下,当时满地的酒瓶,国产的进口的,每一瓶的价格应该不下上千。
妈的奸商那么垃圾的会所摆那么多值钱的酒干什么?!
如果算算价格,谢天地掐指,路过的牛老师见谢天地又闭着眼睛念念有词,笑道:“谢道长,又算卦呢?”
谢天地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八万,应该差不多……可是不对啊,他为什么要替他买单呢……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为什么呢?……”
忽然,谢天地睁开了眼睛,牛老师吓了一跳,“怎么了谢道长?算出什么了?”
“一个抠门到了骨子里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大方?!”
牛老师:“……”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