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祯微微抬起下颌,拿眼神示意唐轲:那你解释吧。
唐轲舔了舔干燥的双唇,顿了许久,才有些尴尬地笑起来:“解、解释什么?”
朱文祯的眉头便再次深深蹙起,先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来:“头一件,你说自己曾在景王府做侍卫,为何我调出二十年来所有侍卫户籍资料,却根本寻不到与你情况相符的?”
说着,他又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件,我既包下了你那章暧昧桥段,为何这最新的一章,又另辟蹊径重写了太子与景王的情|事?”
唐轲闻言心下一松,原来是为这么点事。
唐轲脑瓜一转,谎话信手拈来:“在下在王府当差时日太短了,又是走后门进去的,还没来得及将户籍资料记录在案就被轰出去了,耿老板现在要查自然是查不到的。”
“至于那小说,你包下来的那章是番外。”
朱文祯拧着眉看他:“何谓番外?”
唐轲清一清嗓子,解释道:“就好比,耿老板你去戏院看戏,其他人有的买站票有的买坐票,您就不同了,您是vvvip,是要坐二楼包厢的那种,所以您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部分。”
朱文祯听得似懂非懂的,摇头道:“戏院有这等包厢?闻所未闻。”
唐轲摆摆手,朝朱文祯凑近一步,附在他耳边低语,朱文祯都能感觉到唐轲温热的气息拍打在他脖颈上,惹得他后颈有些痒,“我说得更具体一些,放在我这小说里,就好像,其他人是从王府下人那里听到的王爷和太子的故事,您就不一样了,您是半夜亲自跑去王爷卧房,扒窗户看的。”
朱文祯从小到大不是养在宫里就是住在王府,出入接触的都是最上流的那批人,从未听过这样不入耳的话,惊得面红耳赤,一双杏眼睁圆了看唐轲:“你——!下流!”
说着抬手就朝唐轲兜帽上拍过去,被唐轲一把抓住手腕。
“诶,这怎么就——”
唐轲话说到一半,远处一把刀带着刀鞘直接朝他脑门飞过来。
唐轲松开朱文祯手腕,轻松接下那刀,朝正气势汹汹冲过来的耿小波炫耀地挥了挥。
耿小波上前一把将刀夺回去,反手就往唐轲脖子上架。
“住手!”朱文祯沉声朝耿小波呵斥。
耿小波极不情愿地将刀重新收了回来,恭敬立在朱文祯身侧。
虽说唐轲这解释的话说得实在不正经,可却是说得通的。
朱文祯算是接受了他这套说辞,先头憋着的那股怒气便被压下去,顿了顿,道:“既如此,想必往后我就算再包了你的新章节,你一样可以用同样的借口绕过我,另写内容卖给其他人?”
唐轲嘿嘿笑着,算是默认了这说法。
朱文祯火气止不住又要窜上来,可转念想到唐轲是因为过度思慕他,才会这样想方设法将自己的爱意传达出去,也是个可怜人,便在心下原谅他了。